神了起来,望着帘外淡绿色的竹林,眸子寂然无比。
三皇子,他终于也开始有反抗意识了吗?
有意思...
——
“姑姑,你确定我是要在这里?”
在牡夏的一番教导之下,寒未熙这才明白该叫她姑姑。
她被带到了一个看起来似乎已经废弃的院落,只有东西两间屋子只是落了灰尘,看起来有些泛白,而中间那根本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连砖瓦都扑扑的往下掉。
那院子不大,地上坐着一群衣衫朴素,还算干净的女子,约莫十五六个人,都是与她相仿的年纪。
可她们脸上却尽是麻木不仁的表情,手上一下下的打在盆里的衣服上,机械似的进行动作。
她们听到脚步声忙抬头,一个个都丢下了手里已经泡的发白的棍棒向她们扑了过来。
寒未熙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哧溜一下就钻进了牡夏的身后。
“放肆!”
牡夏一声呵退了那些原本想要贴近的人,她们颤抖着瘦弱不堪的身体,眼神惊恐不已,仿佛牡夏不是牡夏,而是凶悍吃人的老虎。
“别怕,寒姑娘。”
牡夏叹了口气,未来的太子妃怎能如此胆小?于是强硬的把她从身后拽了出来,迫使她与她们面对面。
“这里是庭舍,她们都是犯了错被罚到这里的宫女,都是花一般的年纪,可家里都无权势,交不起处罚的银子,只好被派发到这里洗各宫下人的衣服。”
看到寒未熙惊讶的神情,牡夏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在这宫里,无权无势又没钱财,只能连下人都不如,寒姑娘你和她们不同,她们或许这辈子就是这样了,最后老死病死在这里,或许都没人知晓,而你将是未来的皇后,母仪天下的尊贵之躯。
原本你不该来这里,但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让你稍稍领略人心,别总那么天真的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好的,你自己闯祸不要紧,连累太子就不好了。”
寒未熙心情复杂的听着牡夏半抬举半警告的话语,深呼了口气,不就是洗衣服吗,她洗!
于是袖子一挽,就要走进人堆里,末了又想到了什么,冲牡夏喊道:“你帮我告诉暝暝,说我在这里,别让他担心。”
牡夏行了个礼表示遵命,又补了一句:“傍晚十分奴婢会来接您,您暂且先忍耐着吧。”
说完她就一去不回了,留下茫然的寒未熙和这破烂的宫墙。
“你也是犯了错被罚的吗?”
就在寒未熙犹豫着是不是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个巴掌脸大眼睛的女孩子,凌乱的头发显得她可怜至极,她的相貌说不上精致,却也在这群宫女中算得上美貌。
“是的!”
寒未熙选择隐瞒来意,既然皇后娘娘派她来这里,就说明肯定不让她使用什么太子的相好的身份。
那她也就不上赶着讨人嫌。
“我叫寒未熙,你呢?”
寒未熙对着那女孩笑了笑,却让她呆住了,她从未见过如此恍若仙人的女子,这让她有些自愧不如。
顿时没了信心,低下脑袋说道:“我,我叫李畔,我的父亲是个七品知县,你的父亲呢?”
说罢李畔又抬头满是好奇的看着寒未熙,眼里多了些不明的情绪。
以她的容貌本有机会接近皇上当妃子的,可都因贵妃嫉妒,便随便找了个理由将她打发走,偏她的父亲没有丝毫能耐让她翻身!
她这一辈子,就毁在这庭舍了吧......
听她提起父亲,寒未熙摸了摸鼻子,有些伤心,她怕是石头缝蹦出来的吧,她那个便宜爹爹都不找她的嘛。
“我,我还不知道他活没活着呢。”
寒未熙随意一笑,眸子里悲伤至极,可却就是一瞬间,而后她就又开心了起来,她看到了李畔耳朵上的一对玉坠耳环。
于是凑近她细细打量,不知怎的,她对这些尤为感兴趣,可她却忽略了身旁人的感受。
对于一个上来就各种观察自己唯一贵重东西的人,李畔产生了警惕,却也没躲闪,她一早便看出这女孩的身份不一般。
来这里的,哪个不是被牡夏姑姑非打即骂的,唯有对她甚是客气,还聊了许久的天,要么是这人在宫里认识什么高位的妃子,或者跟那个太监总管相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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