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斗结束之后,在肉眼可及的视野内,零零落落的散布着无数人与战马的尸体,而尸体间还有一些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在死尸丛中哀哀悲鸣,滚滚的浓烟从战场中升腾着,直升到半空中。
我们胜了……
可却没有人欢呼胜利……
所有人都很疲惫,他们重重的坐在地上,甚至没有力气去庆祝胜利。
庆祝什么呢?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死尸,有弟兄们的,有建奴的,突然之间,有人放声痛哭起来,片刻之前还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而现在却没有任何气息。
死去的人,就这么死去了,他们的姿态各种各样,他们死的方式也各有不同,但唯一相同的是,他们的忠诚,或许,这种忠诚不是对于国家的,但是对于他们之间,这种兄弟的情份也就足够了!
“啊……”
躺到地上的徐临川突然放声大吼起来,他身边的许多兄弟都倒下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泪水从杨御藩的目中流出来,他就那么躺在那,痴痴的看着天空,泪水不住的流淌出来。
“爹,为什么要打仗!”
“杨家生下来就是打仗的……”
儿啊……
杨御藩的心里哭喊着,那是他的小儿子啊,娇小,娇小,最宠,最疼的就是老小啊……泪水流淌着,在这一瞬间,他甚至有想死的冲动。
泪水顺着脸流了下来,可内心的伤痛却弥补不了……
建奴撤了,一切都结束了,杨玉同样也结束了,就那样结束在那里了。
当人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一丝生机,他的胸口被流星锤砸碎了,内脏被挤碎的他,早早的就失去了性命,在他的身边,围着上百个倒下的骑兵,他们的盔甲上扎满了羽箭,那些曾明明亮的盔甲上沾满了血污,在满地的尸体中,只有极少数骑兵仍然活着,但是他们大都是身受重伤,仍然在忍受伤口的剧痛,除了极少数人之外,那些身受重伤的人只不过是生命消逝时仍然承受着伤患的痛苦。对于久经战阵的人们来说,他们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做什么,他们纷纷拿出匕首,在弟兄们的感激中,把刀刺进兄弟们的大动脉,对于伤者而言,这是最后“怜悯”了。
坐在儿子的身体边,杨御藩一句都没有说,他就那么静静的坐在儿子的尸体边,将他身上的盔甲脱去后,用衣袖擦去儿子唇角的血污。
“玉儿啊,玉儿啊……”
泪水蒙住了他的眼睛,他朝着周围看去时,看着满地的尸体,还不到四十岁的他,在这一瞬间,似乎白了头发。
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只有这一仗,输的最惨,不仅让许多弟兄送了命,甚至就连同他的儿子,也随之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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