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自己才知道。
现在不说这些了。
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这件事儿给处理好了。
难道他范复粹真的有办法能够说服那小子罢兵?
“是,皇爷。”
“读给我听!读给我听!”
急切的语气透露出崇祯的心情有多么的迫切。毕竟,现在京城又快断粮了。那小子可还占着扬州那。
史可法该死!
当初你为什么要让他去扬州,为什么不让他去打东虏啊!难道不知道朕让他南下的目的吗?等他去了扬州,一下子断了京城的漕粮!
果然是该死至极!
王承恩拿起来范复粹的奏疏,用富于抑扬顿挫的声调朗诵起来。奏疏里的文字写得得是激昂慷慨,充满忠君爱国之情,使王承恩深受感动,以至于声音发颤,而崇祯当然也很感动,一面听一面不住地微笑点头,眼睛里闪着泪花,同时心里说:
“难得!难得!我大明还是有忠臣的!”
当奏疏读完以后,崇祯已经作好了重大决定,原本还寻思着谁代替洪承畴的他,现在有合适的人选了。
于是便果断地吩咐道。
“去,快替我拟旨,派范复粹代替洪承畴总督天下勤王兵马。”
“洪承畴呢?”
王承恩怯怯地问。
“着他来京听勘!”
王承恩的心中一跳,偷偷地向皇帝的脸上瞟了一眼,看到皇爷脸上闪过一道怒容。他知道洪承畴并没有打过败仗,但是洪承畴也没有立下功劳,现在孔林让人家给烧了,皇爷总要给天下读书一个人交待吧!
他洪承畴就是交待了!
猜出皇爷的心思后,王承恩便遵照皇爷的吩咐出去拟旨。他刚走到廊下,又被皇爷给他叫了回来。他躬身肃立在爷帝面前,等候着新的吩咐。但崇祯什么话也没说,显然是等不及由秉笔太监代他拟旨,自己提起来了一支狼毫笔,飞快地写出一个手诏:
“辅臣范复粹疏请督师,情词慷慨,殊堪嘉慰。着该辅臣即赴清河军前,总督诸镇,相机而事,以安邦国。至洪承畴,督师良久,劳师无攻,畏葸不前,至东虏全军而返,实堪痛恨,着即褫去本兼各职,来京听勘,钦此!”
尽管做出了这个决定,但是崇祯的心里也明白,目前大臣中威望高,经验多,能够替他坐镇辽东抵御清兵的只有洪承畴,他最好还是原谅他的过错,使他更知道感恩图报。
先稍加处置,让他体会一下,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吧!
崇祯这么一想心头上怒气消了一些,便是他却仍然感到无比的焦急和沉重,几乎每一次,都是如此。看着文书上流寇作乱的内容,他扔下文书,靠在椅背上,仰视宫顶,自言自语地小声说:
“唉,怎么办呢?流寇横行如此!现在河南到处都是饥民,万一这些流寇逆贼倘若不能迅速扑灭的话,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那到时候可该怎么办呢?”
想来想去,就在崇祯的心里忧着流寇的时候。这个太监刚走,秉笔太监王承恩拿着一封奏疏进来,恭恭敬敬地放在御案上边。
“谁的奏本?”
崇祯发问时,心底不由一阵发毛,难道又是什么坏事?什么时候能有几件好事啊!现在他甚至怀念起张春回来的时带回的“好消息”了,尽管是朱慈颖破的沈阳,可于大明来说总归是件好事啊。
“是衍圣公孔胤植的。”
“什么事儿?”
崇祯的眉头皱成了一团,必定是衍圣公孔胤植哭诉圣林被焚的事情了。
“他奏洪承畴拥兵避战,私通多尔衮,坐视虏兵离境,阻拦援兵击虏……”
崇祯把眼睛一瞪,拿起来衍圣公孔胤植的奏疏略略一看,便明白了全部内容,恨恨地骂道:
“洪承畴……当真是该死!”
王承恩明晓得衍圣公孔胤植的话多不可靠,但嘴里却不敢吐露一字。
衍圣公孔胤植的奏疏或许不可靠,可问题是,他的话说到了皇帝心眼里啊!
圣林被烧都是因为洪承畴和皇帝没有丝毫的关系。所以,陛下您一定要严惩洪承畴,好给天下一个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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