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欲关世子爷于中都墙,莫说是世子爷没反,就是这样的莫须有的罪名,难道世子就活该束手待毙吗?”
见邓谦打破沉默,韩承宣想了想,然后说道。
“承宣虽是位卑,可却也知忠义,世子爷忠义众所周知,如今遭人勾陷污为乱逆,朝中乱命不可从!”
这句乱命不可从,说起来与世子爷的那句“此乱命也,某不奉诏”,并没有什么区别,同样也挑明了他的态度。
他的话声落下后,身为山东布政使的张秉文,想了想,然后说道。
“乱命不可从,我等理应保全德藩上下安危!”
布政使都表态了,那巡抚自然也需要表明态度,想了想宋学朱反问道。
“若是朝廷下旨,令我等拿下德藩上下,又该如何!”
“理应尽力保全!”
没有丝毫的犹豫,众人立即做出了选择,他们与普通的文官不同,他们都曾在济南城头持剑杀奴,都曾血酒疆场,心怀忠义的他们,自然不愿意看到世子被人勾陷,更不愿意助纣为虐。
“若是朝廷严旨,派中官领锦衣卫来济,亲自拿人,又该如何?”
派中官领锦衣卫来济亲自拿人,
就在众人沉默时,就听有人在门外说道。
“此乱命也,鲁不从诏!”
……
说话是谁?听着陈长庚讲述这一阵济南的变化,不用猜,众人也知道答案。
必定是静芸了!
朱国强颇为诧异的问道。
“然后呢?”
“世子爷,世子妃领着我们进屋,宋巡抚他们都纷纷给世子妃见了礼,然后请世子妃坐到了首席,那天臣可真是开了眼啊!”
即便是已经事过两天,但是提及那天发生的一切,陈长庚仍然忍不住感叹道。
“当日世子妃落座后,手里按着剑!看着屋中众人,然后说道——“世子爷去年领兵南下抗虏,一心杀敌报国,屡建奇功,可却有奸臣勾陷世子爷谋反,置世子爷于死地,诸位皆是朝廷命官,皆是我大明忠义之士,妾身只有一事相问,诸位是愿为一已富贵,遵从乱命,还是为天地之正气,拒昏君奸臣之乱命!”,世子爷,您不知道,当日世子妃沉声反问之后,宋巡抚等无不是纷纷长揖及地……”
在陈长庚的感慨中,朱国强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身着一身戍装的静芸坐在那里沉声喝问时,是何等的风采?何等的英姿飒爽。
一时间,他不禁有些心折,这个女人总是出乎他的意料。
当初在济南守城的时候如此,现在同样也是如此。
恰在这时,他又听陈长吏说道。
“世子爷,世子妃臣让过河来给您送信,临行时,嘱咐臣告诉世子爷——请世子爷只管为国杀敌,有世子妃在,济南、山东必定无事!”
从陈长庚那里接过李静云的信,朱国强仔细看了看,半响都没有说出一句话了。
尽管心中难免会有一些儿女情长,但是更多的是告诉他。让他不要担心。让他尽管放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有她在,家就在。
“这个女人……”
心底默默地念叨着这几个字。朱国强的心里不禁有些感动。然后在感动之余,他同样意识到一个机会,是静云创造的一个机会。
原本他还在犹豫和朝廷之间的关系到底应该如何处理?
但是现在静云在济南做的事情却恰到好处的给他提了个醒。
其实事情哪有那么难啊?
撕破脸有撕破脸的做法,不想撕破脸也不想撕破脸的做法。济南那边就拿捏好了分寸,让自己处于进退两可的局面。
现在只要让自己,寻找一个恰当的处理方式,从而处于这种进退两可的局面,也就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你说,如果咱们现在和朝廷决裂的话,对咱们来说,时机成熟吗?”
抬头看着陈长庚,朱国强反问道。
“世子爷,恐怕这就要看您怎么看了!”
面对世子爷的问题,陈长庚并没有给出一个答案,而是笑着说到。
“其实是世子爷,您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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