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小姐再回瓷玉轩瞧瞧?”萤月瞬间放心下来,眨动着灵灵传神的眼瞳,低声提议道。
“别提瓷玉轩!一提我便来气!”安怡然一听到这三个字,脸上立马浮露郁闷之色,她用双手托起下巴,嘟囔着嘴唇,此事只要回想起瓷玉轩里那不愉快的一幕,她便心情不佳。
萤月站在一旁低眉顺眼的,时不时抬起头,用委屈巴巴的小眼神盯着安怡然,突然她又心生一计,愉悦地拉起安怡然的手,大胆提议道:“要不小姐亲手做一件刺绣品赠予夫人吧?”
“刺绣品?”安怡然抬头惊奇望着萤月,不可思议地反问道。
“对呀,夫人不是一直希望小姐能够将刺绣学精吗?那小姐便用心做一件刺绣品赠予夫人,夫人若是感受到小姐的用心,会很欢喜,那便是赠予夫人最佳的生辰之礼,夫人那儿的奇珍异宝甚多,也不缺小姐赠予的一件,倒不如赠一样世间独一无二的生辰礼!”萤月兴奋地提议着,心中暗自窃喜自己真是太机智了,如此以来,她家小姐便暂时没心思琢磨那些破坏规矩之事,她也能心安,不用整日提心吊胆自己的小命不保。
“这倒是个好主意!可我刺绣功法并不精湛呀!如若亲手绣出来,怕是要给娘献丑了!”安怡然皱起眉头,担忧问道,心中有些动摇,但还是感到缺乏底气。
“小姐莫担忧,只要您用心,无论绣得如何,奴婢相信夫人定会喜欢!”
“那便如你所讲!明日帮我寻些上等针线材料,我亲手为娘绣一条帕子。”安怡然终于被萤月劝通,决心勇敢尝试一番。
夜深之时
丛织影独自一人坐在庭院中沉思,暗夜静寂,月光洒下无限清辉,圆月显得格外皎洁,那亮光笼罩在大地上,如同覆膜一层轻薄纱,天幕中点缀着点点繁星,如同正窥探着人间秘密,隐隐约约地闪烁在暗空之中。
清风微微拂起,扬起悠悠往事,石台上摆着的烛光闪动着席席幻影,仿佛在映照着不堪回首的往事。
丛织影心事重重,手里紧拽着一块绝美玉配,她目光深沉,不停盯着手中这块玉佩,往事在她心头重现,若当年她不受萧皇后胁迫而妥协,或许连家不会落得如此地步,心中的愧疚令她这些年都无法释怀。
她身不由己,若当年她不听命于萧皇后,那遭此大劫的便是她整个安家,人性向来都自私的,在危难时刻,她只能选择自保。
今日贸然到访的那两名宫中侍卫令她压在心头的不堪往事再次涌现,当年宫中人心难测,人人自私自利,唯独太后真心牵挂于她,那一方温暖的情意长存于她心头多年。
她今日得知太后疾病缠身,依然挂念着她,还命两名宫中侍卫千里迢迢来到汐洲请她回宫一叙。
可她却犹豫了,太后虽于她有恩,可她当年已经答应萧皇后,会永远远离京城,如若她再次回去,那萧皇后必定不会放过她。
可人知恩不报,不枉为人!
正当丛织影的思绪陷入深深矛盾之时,安怡然突然轻悄悄出现在院中,朝着一脸愁容的她走过来。
安怡然带着白日里的深切忧心,坐到丛织影身旁,睁着好奇的大眼瞳注视着丛织影。
“如此夜深,你为何还未入睡?”丛织影发觉突然来到她身旁的女儿,她皱起眉头关切道。
“娘,你没事吧?我有点担心,所以过来看看。”安怡然如实道出她还未入睡的缘由。
“娘没事,你莫担忧,早些回去睡吧。”丛织影面露慈爱神色,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温柔答道。
安怡然点点头,回应安心笑容,突然她瞧见母亲手中拿着一块精美玉佩,不知不觉被吸引了目光,她忍不住伸出手触摸一下玉佩,发声惊叹道:“娘,这块玉佩好漂亮呀!”
丛织影盯了盯自己手中的玉佩,犹豫着拉过安怡然的手,将玉佩小心地放到她手中,开口解释道:“这玉佩本就属于你的,从小你便戴在身上,然而十年前,你经历一场大病,我算出此物对你不利,它会为你年幼的身子带来厄气,所以将它收了起来,今日我把它还给你,你且收好,千万别让人给瞧见,那对你时运不佳。”
安怡然有些发懵地看着母亲递到她手中的玉佩,不知不觉中竟觉得有些面熟,但又想不起来脑海中那些模糊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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