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凶什么？”

    儿子和爹的身份错位。

    年锦书，“爹，大哥就是严肃一点，不凶你，你好好养伤，不碍事的，我和大哥，白灵都在家里陪着你。”

    兄妹两人出了主院，双双仰头看月，沉默不语。

    太难了！

    小嘉雪都快一岁了，已经能颤巍巍地走路，喊着爷爷，奶奶，爹爹，娘亲，不知道多讨人喜欢，在凤凰城成了吉祥物，见谁都不怕生，今年论剑就在凤凰城，小嘉雪格外夺人眼球，一直被凤还林抱着，谁赢了都鼓掌，可爱得不得了。

    年君姚也眼馋啊。

    小孩子太可爱，和小太阳似的，谁不喜欢呢，年君姚也抱过，亲过，带着玩过，也喜欢得很，然而，这辈子，他和孩子怕是无缘了。

    “大哥，你是不是……喜欢阿岚？”年锦书问。

    这是凤凉筝的潜台词，年锦书一开始没想明白，后来慢慢地领悟，大哥从小对薛岚就好，她一直以为是兄弟情，因为大哥对凤凉筝也很好，几乎一视同仁，可对薛岚，更要宠溺一下，可能是性格的缘故，她一直就没多想。

    一直到，薛岚的身份曝光，死后去了鬼城。

    薛岚死后那段时间，大哥非常颓废，心情低落，她也理解成了对兄弟的不舍得，可阿岚去了鬼城后，大哥已去了鬼城很多次。

    虽然鬼城关闭了，不能进出，他去鬼城，也只能在鬼城外，看着阴森的城门，可一去就是一天，她也很想念阿岚，可也知道如今去鬼城，见不到阿岚，也无法打开鬼城大门，大哥隔三差五就去鬼城罚站，除了想念薛岚，还能有什么？

    可再深的兄弟情，似乎也不是这么表达，她就隐约领悟到一点，他说喜欢男人，是借口，也不算借口。

    或许，说的是阿岚。

    年君姚负手而立，站姿如松，并不言语，等同于默认。

    年锦书倒吸了一口气，心里有点慌乱，她很喜欢薛岚，若是薛岚活着，他们情投意合，不管怎么样，年锦书一定撮合他们，不管谁来反对，她一定都摆平，可薛岚死了。薛岚在鬼城，不知道能不能修炼，不知道生死，鬼城大门也关闭了，就算修成了肉身，那也要很多，很多年。

    或许三百年，或许五百年，或许上千年，大哥能等吗？

    等得起吗？

    难道要孤独终老，等一个人，等上千年？

    等了一千年，或许还没结局，他会甘心吗？几百年后，阿岚还记得大哥吗？

    年锦书随意一想就觉得好悲哀，很绝望，根本……不知道何处是尽头，大哥若这么等，她要心疼死了。

    “阿锦想说什么？”

    这话，等同于默认。

    年锦书心里咯噔一下，一瞬间，各种念头都有，最后却归于一个念头，一个最坚定的念头，“大哥，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他爱谁，是他的自由。

    他愿意，谁也管不着，哪怕没有结局，他觉得有寄托就好，人生在世，这么漫长的岁月，装着一个人，等一个人，也是一种期盼。

    年君姚轻轻拥着她，他们兄妹，各有各的幸福也各有各的不幸，她的不幸早就结束了，重来一辈子，可大哥呢？

    大哥和阿岚，要如此找一个归宿呢？

    更何况，阿岚，她喜欢大哥吗？

    是否也有这份心意呢？

    在鬼城修炼，这么漫长的时光里，若是阿岚喜欢上鬼城里的人呢？他比他们陪伴阿岚更久，更能给与阿岚温暖，在阿岚每一次遇到危险时，他都会挺身而出。

    阿岚……还会记得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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