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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劲身子一凛,口中不自觉发出一声带着几分怀疑的冷哼:死人怎么会说话?若死人各个会说话,还要他们这些当差的做什么?这都要怪那小子,若不是他找了两个江湖术士过来,搞些怪力乱神之事,他也不会被弄得一惊一乍,心神不宁。
念及此处,心中稍稍安定,徐天劲朝箭孔走近了几分,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朝城楼下方观望。可是步子刚落定,耳边忽闻“唰唰”几声,旋即,一条人影从箭楼上端倒挂下来,白惨惨的一张脸紧贴着离徐天劲最近的那只箭孔,眼白微翻,直愣愣瞅着他惊惧交杂的脸孔。
徐天劲吓得差点叫出声来,朝后略退出几步后,他强令自己稳住心神,再次向前方望去:没错,箭楼上确实倒挂着一个人,他认得那张脸,是在他身边当差的一个小衙役,方才还跟他请示要去下去方便,现在,却倒挂在箭楼外面,不知是死还是昏厥了过去。徐天劲朝箭楼外面吆喝了几声,却没有得到回应,其他衙役们或是站得远,或是顺着城墙巡逻去了,现在除了他之外,竟无人发现有一个人倒吊在箭楼外面。
徐天劲屏住呼吸,犹豫了半晌后,终于壮着胆子朝小衙役走过去,手从箭孔中伸出去,照那张青白的脸皮上轻拍了一下,“喂,醒醒。”
小衙役被他一拍,竟悠悠醒转过来,眼皮半张着朝徐天劲看了一眼后,似乎没意识到为什么徐府丞的嘴巴长到了眼睛上面,于是犹疑地低吟了一声,“大......大人......”
“稳住,我拉你进来。”徐天劲来不及问是何人将他倒吊在这里的,双手抱住小衙役的脑袋便想将他拉进箭孔,可是手伸出去,他忽然愣住:怎么可能拖得进来呢?箭孔是射箭用的,人的脑袋或许能勉强塞进来,可肩膀是万万不可能的,所以要想救他,只能爬到箭楼上面去。
正踌躇犹豫,小衙役却忽然发出了一声干嚎:“大人,快,快,他来了。”
他的声音像一张绷紧的弦,随时会断掉一般。
徐天劲的心跟着箭孔外面的那个人一起重重抖动了一下,下一刻,却听到了一声尖叫。小衙役滑了下去,事情发生得太快,他抓不住他,只看到他惊恐的脸和拼命挥舞的手臂。
“噗呲。”
徐天劲打了个寒战,不用看,他也知道那是小衙役的脑袋在坚实的地面上炸裂开的声音,他的脑袋现在一就像一只被砸得稀烂的西瓜,红瓤崩得四处都是。
“大人,出什么事了?”
远处城墙上的衙役们终于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开始朝他这里跑过来,可是徐天劲却没有办法回答他们,因为他面前的箭孔中,又出现了一张脸,一张他连做梦都能梦到的脸孔。
郑奚明也如那小衙役一样,倒挂在箭楼外面,目光呆滞,脸上却挂着抹渗人的笑,“没抓住。”
他笑着说出三个字,忽然伸出鹰爪一般的大手,直冲徐天劲的面门抓过来。那只手掌很大,骨节分明,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指比普通人多长出一节指骨,竟分别有四节指骨。正因为如此,他郑奚明才练得出这样邪门的功夫,才能在掌起掌落间取人性命。
如今,这只已经杀了三个人的大手近在咫尺,手掌中间那一团墨黑就像一只眼睛,直窥徐天劲内心深处的恐惧。
“郑奚明在这里。”徐天劲一边吼一边朝后退出几步,抽出腰间的佩刀,用尽浑身力气,将刀刃扎进前面的手掌中。
“唰。”
很轻的一声,刀子轻而易举就扎了进去,又从郑奚明的手背上穿了出来,将他的整个手掌都扎透了。徐天劲没想到自己的反击这么容易就得了手,心里一喜,遂将那刀子从手掌里抽出,准备再次出击。
可是刀子抽出来的那一刻,他却愣住了:刀面上没有血,那只穿透了郑奚明手掌的佩刀干干净净,像是被擦拭过一般,刀面上映出他惊讶的脸孔。
为什么?徐天劲不解地朝前看去:那只手,那只掌心漆黑的手上没有伤口,或者说,伤口在他抽出佩刀的那一瞬间就愈合了,速度之快,他甚至都没有看清楚它是怎么长好的。
“怎么会?”
徐天劲不知是在问自己抑或是在问郑奚明,可是这满脑袋的疑问在下一个瞬间却烟消云散,半点也没有剩下,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恐惧,填满了他每一寸骨血,将他的骨头冰得发酥发麻。
郑奚明从箭孔钻了进来,先是脑袋,然后是肩膀和上半身,最后,是他那两条强劲有力的长腿。可是这个箭孔,连方才那个身材矮小的小衙役也钻不进来,更别提体格健壮的郑奚明了。
这不是什么缩骨术,徐天劲看得清楚,郑奚明的肩膀在碰到箭孔时便塌了下去,被结实的墙砖压成扁扁的一片,像是没有骨头一般。而在从箭孔中钻出来的时候,他甚至用一只手去轻轻拍打另外那只尚未恢复原状的手臂,让它重新鼓胀起来,就好像那只袖筒中装着的不是有血有肉有骨头的胳膊,而是一坨坨的棉花。
这不是世间任何一种功夫能做到的,即便身为武学大家的郑奚明也不能。所以在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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