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隼讨厌等死,可他又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
他打空剩余的弹药,闸门的裂隙外,堆满了妖魔的尸体,可就像没有尽头一样,仍有妖魔在试着爬出,它们发出嘶哑的声响,就像在呼唤红隼的名字。
大门缓缓合并,只留下一道仅允许一个人通过的缝隙,也是这时,红隼将打空了的枪械丢进了一旁的裸露的齿轮中。
熔炉之柱系统并不是一朝建成,而是在漫长的时光里,经过数不清的迭代,才有了如今的面貌。
所以你经常能在熔炉之柱内看到那些很是落后的机械结构,就像什么见鬼的包浆一样,越是深入,你越能发现那些几十年前的老旧设备,而红隼现在所处的中央调控室,便是最初、也是最原始的设施之一。
这里很多地方都能看到技师们稚嫩以及凑合事的设计,操作台上没有明确的指数,只有一个又一个已经难以移动的指针,还有一堆阀门,上面的标识都快看不清了,以及这些齿轮外露的、用来移动大门的机械机构。
坚固的齿轮将枪械咬合扭断,钢铁发出脆弱的悲鸣,暂时将它卡住,停止了大门的关闭,红隼则抽出折刀,凝视着前方。
“你在做什么?”
梅林回头扫了一眼,对红隼的行为不解。
“减轻一下,待会的压力……反正横竖都是死,死前多砍死一头算一头。”
红隼虽然看着不靠谱,但他也是目前少有的精英了,抛掉玄之又玄的幸运,真正支撑红隼走到现在的,是他在生与死之间积累的经验。
妖魔再多,在这大门的限制下,对于红隼而言,也只是一对一的对抗。
“放轻松,”红隼自言自语着,“只是……不知道要打多少场的一对一而已。”
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又一头妖魔冲出了裂隙,它高呼着靠近大门,将手臂伸入,试着将大门扒开。
折刀凌厉地落下,将血肉与骨骼一同斩断,断面涌出大量的鲜血,紧接着一刀贯穿妖魔的咽喉,拔出,照着头颅砍下,将它劈的稀烂。
妖魔瘫软地倒下,红隼擦了擦折刀上的鲜血,透过缝隙窥视着门外的千军万马。
“我说梅林,你就不害怕吗?”
红隼很不明白地问道。
“如果我说,我一直在等待着这样的一天,你觉得这个理由如何?”
梅林敲动了阀门,用力地拧了起来,每转一圈,都会发出阵阵低鸣,他不敢太用力,这些东西都算是老家伙了,一不小心就会拧断。
“什么意思?”红隼问道,他可不理解梅林这个炼金术师的内心世界。
“你不用理解太多,只是我个人的一些……小趣味。”
梅林拧动了阀门,只听管道后响起更为洪亮的轰隆声。
“总之……最后的梅林也要跃下悬崖了。”
“跃下悬崖?这里那有悬崖?”红隼搞不懂这些技术人员的内心世界,他只知道自己和梅林离死不远了。
更多的妖魔突破了闸门,朝着大门而至,它们争先恐后,试着挤出狭窄的缝隙,却被红隼逐一砍杀,血肉飞溅。
尸体相互重叠着,腥臭的血气扑面而来。
“下一个。”
红隼说着,再次架起折刀。
……
机械院自建立起,正经受着最为疯狂的攻势。
妖魔视线之内尽是妖魔,士兵们与原罪甲胄顶在最前方,此刻防线已经崩溃,他们阻止不了妖魔的前进,但仍坚守着岗位,做着最后的努力。
震耳欲聋的枪火在技师听来,也变得疲惫了起来,他已经开始习惯了这样的麻木。
目光有些失神,随后因剧烈的撞击,阵痛将他唤醒,另一个技师朝他跑来,一把托起他,紧接着对着别人大吼着。
“快!落下熔炉!”
技师拖着同僚,不断地大吼着,他不清楚有没有人听到他的喊声,但只要这么喊就对了。
过了一会他的声音得到了回复,悬挂在轨道上的铁炉脱落,将炽热的铁水倾倒。
这就像烧红的瀑布般,滚烫的铁水直接洒在妖魔们的头顶,狂暴的躯壳在高温与粘稠下,变得迟缓,而后烧灼成漆黑的焦炭,一具具尸体相互裹挟着,仿佛被大雨冲刷的蚁巢。
“继续!”
技师继续吼道,有更多悬挂在导轨上的铁炉脱落,巨大的钢铁猛砸着地面,溅起一股股铁水。
它们四溅着,堆积起来,挡住了去路,可这还不够,在技师的预想里,他希望这样的操作能封死通往地下的道路。
可实际上它能影响的范围很小,妖魔们已经找到了向下的路,如今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勉强地拖延……不,连拖延都算不上,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我们……我们这是要去哪?”
同僚被拖拽着,他的脖颈处有着大量的猩红,或许是失血与撞击的原因,他的意识很是浑浊。
“去控制室!我们要倾倒所有的逆模因物质,然后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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