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是人类历史的第一次大断代,至少在我的认知里,这应该是第一次大断代。
实际上没有【终焉回响】,人类文明历史也断的差不多了,当时不可言述者摧毁了绝大部分的人类文明,它的侵蚀污染了一个又一个的图书馆,我们只能将那些文明的瑰宝烧毁,遗忘再遗忘。
而后在十三号堡垒,我们进行了‘降维计划’,利用十三号堡垒作为诱饵,那里有着数万的人口,故意暴露在不可言述者的视野中,但由于其是被禁绝金属保护,它想要侵入其中,必须需要实体来干预。”
“你们令虚无的意志拥有了实体,并在那里释放了【终焉回响】,迫使它进入了长眠,从而囚禁了不可言述者。”
这是先驱讲述的故事,洛伦佐此刻将它复述了出来。
老者点了点头,肯定了洛伦佐的故事,可紧接着他说道。
“没错,不可言述者的危机被暂时控制住了,虽然它陷入了长眠,但梦呓依旧环绕在它的四周,覆盖了整个……西方世界,我记得你们是这样称呼的。
六号堡垒作为仅剩的战争堡垒,变成了庇护所,在收集了所有人类的知识与技术后,我们进行了自我封闭,同时开始了复兴时代。”
“幸存的人们在地面开始了文明的重建,但很快不可言述者展露了它的能力,禁绝合金与逆模因都无法完全地压制住它,仍有力量外泄了出来,在它的影响下,越来越多的人变成了怪物,最后引起纷争与战火,第一次复兴的尝试宣告失败,但好在我们还有很多机会。”
老者说着看向了井壁上的容器,它们密密麻麻,无穷无尽。
“那些都是人造胚胎,在经过定期培培育后,庇护所能持续生产数万的健康人类,在必要时填补世界人口,新生的人类将利用庇护所的知识成为了第二批复兴者。
复兴者们由携带知识的筑国者们率领、引导,他们离开庇护所后会被逆模因抹除所有与庇护所有关的认知,以此保护庇护所的存在。
但有些遗憾的是,经过数个世纪的战争,地表绝大部分建筑都已经损毁,基础设施全无,我们看样子要从零开始了。”
他的声音低落,然后又高昂了起来,从他这副激动的架势来看,挥起锄头就能开始种地。
“不过这不重要,至少我们有了重新开始的机会。
为了避免再一次的灭亡,我们意识到不可言述者的影响范围虽广,但还是有一定限制,也就是被你们称作东方世界的地方,那里处于不可言述者影响的边缘,另一批复兴者被派遣了过去,他们还携带着逆模因技术,在那里组建新的文明,看看能不能以此逃离不可言述者的影响。
实际上我们也想过,要不要将所有的复兴重心转移至东方世界……或许我们也确实这样做了,总之我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这段的记录,大概是被逆模因抹除了。”
老者显得有些困惑,但很快又释然了,整天跟逆模因与侵蚀打交道,他很早便习惯了记忆的错乱。
“这种事不必太纠结,因为各种原因,我的记忆好像也被删了又删,反正忘记了就忘记,也不用烦恼太多。
毕竟这一切是和逆模因有关的东西,这种力量向来都是在欺骗敌人的同时,也要欺骗自己人。根据记录,那时起东西方便隔离开了。
还记得吗?不可言述者是由人类因为某种‘因素’升华而成的,正如妖魔是由人类异化而出现的一样。”
老者的情绪变化极大,洛伦佐不清楚是他性格如此,还是说这漫长的岁月也把他变成了一个可笑的疯子,此刻他的话语显得有些悲伤,有些压抑。
“我们错了,我们一开始就忽略了一件事,不可言述者是由人类升华而成的,从一开始人类便与其有着某种模糊的联系,无论我们逃到哪里,这种联系始终都没有被斩断。
就像……
就像从一开始它便侵蚀了‘全人类’一样,我们无法摧毁自己,便只能不断地囚禁不可言述者,它的梦呓令人陷入疯狂,但这也会给予其养料,哄它入睡。
我们是同源的。
这就像……”
“安魂曲。”
洛伦佐猛然知晓了一切,他看着守秘者,缓慢地述说着那可怕的猜想。
“这不仅仅是囚禁,还是献祭,一个又一个的人类陷入疯狂,为这无名之神献上祭品,来颂唱安魂的摇篮曲。”
“没错,我们能做的只有不断削减自身与不可言述者之间的联系,也就是利用逆模因武器。
但在先前的战争中,存储的所有武器都被使用在了第十三号堡垒中,也是因为这些逆模因的影响,不可言述者才得以陷入长眠……或者说人类失去对其的认知,当人类再度记起它的真容时,侵蚀将重新打开通道,令它苏醒,而现在它的梦呓不断地泛起,试图让人类重新记起它。”
“战争使你们失去了技术与物资,你们没办法继续削弱联系了,而它又在跟随着本能猎食,迟早有一天会因饥饿突破牢笼。”洛伦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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