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灾难,正如当初引发这一切的根源一样,不可以继续留在庇护所中。
但人类的寿命是有限的,不这么做的话,守秘者无法将故事延续下去,为此他们选择将身体与钢铁结合,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用复杂的机械替代一个又一个器官,直到面目全非。
和我比起来,他们才是真正的怪物,可他们却自认纯粹,我没办法说服他们,也无法被他们说服,我当时便与一名抵达庇护所的人离开了。”
先驱很不解,他自顾自地说着。
“所以很奇怪对吧,大家都变成了怪物,却对变成怪物的‘方式’极为严苛。”
“不,他们没错,机械改变的只是肉体,却没有歪曲灵魂……升华使我们变得更加伟大,也趋于非人,凡人的体魄中,生长出了不属于人类的灵魂。”
华生对于升华的了解远超洛伦佐,她根据自己的想法诉说着。
“大概吧……我后来也会纠结这些,但渐渐的,这些也不怎么重要了,反正那些家伙都死光了,这延续了不知道多少个轮回的火种,终究还是熄灭了。”
先驱注意到了什么,他指了指一旁的袋子。
“那是酒吗?”
“嗯,我们原本想在真理的大门前,庆祝这些的。”
疫医拾起了袋子,反正黑天使也能承载巨量的货物,这些酒水也就顺便带上了。
“哦,感觉蛮不错的,上次在这里喝酒还是庆功宴的时候,因为物资也被摧毁的差不多了,我们干脆用酒精兑水凑合了一下。”
先驱拿起酒瓶,灌入漆黑的头盔下,过了一会,他有些失落地说道。
“那些家伙或许是对的,我以前很喜欢喝酒的,可现在我都难以品尝出这些酒的味道……它们是维系生命中,并不必要的东西,不必要的东西,便没有消耗能量去获取的理由。”
他说着,把剩余的酒水倒入了篝火里,焰火变得更加灿烂了。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先驱缓了缓,再次问道,洛伦佐能感觉出他语气的僵硬,就像几百年都没说过话的家伙重新开口,声音带着干涩与僵持。
“你创建终末结社的意义是什么呢?”洛伦佐再次问道。
他并不急于问出谜团的答案,就像抽丝剥茧一样,他想从先驱破碎的话语中构筑成一个完整的历史。
为什么先驱会促使出这样的团体,还有意地使其延续了下去。
“没什么意义,我离开了庇护所,游荡在这世间又没有什么事做,刚好有些人喜欢神化我,我干脆顺势而为……其实这也蛮有趣的,就像在看蚂蚁在朝拜另一个更为伟大的生物一样,漫长的生命实在是太过无聊,所以我就用这种事来打发时间了。”
先驱说的很随意,似乎这些延续数个世纪的死亡与终末,对于他而言真的只是打发时间的游戏。
洛伦佐观察着,虽然看不到先驱的脸,但他能感受到其中滚动的情绪,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洛伦佐曾在某个人的身上短暂地体会过。
华生……
余光注视着漆黑的甲胄,洛伦佐曾在华生的身上感受到过,这种超脱于常人的态度,抛弃所有情绪与杂念的……神性。
“那么……为什么是万物终末呢?”
为什么先驱还散布这寂静死亡的理念呢?而且因为他的理念,从而衍生出了无尽的死亡与纷争,无论猎魔教团多少次出击猎杀,他们都将在先驱的指引下卷土重来。
先驱笑了,这次他的笑声很明显,带着金属的音色。
“霍尔莫斯,你觉得一个人为什么信仰?”
“是因为他一定在相信着什么吧?”
先驱转过了头,头盔下的黑暗注视着洛伦佐。
目光忍不住地被黑暗所吸引着,洛伦佐觉得自己仿佛在面对深渊。
盔甲之下,究竟是什么?一个人,还是一个游荡数个世纪的亡魂。
先驱继续说着。
“但是啊,相信还远远不够啊,真正重要的是你相信后所实施的行动。”
“他们相信了你,然后死亡?难道说死亡有什么意义吗?”
洛伦佐的手不由地摸向了剑袋,里面插满了锋利的钉剑。
先驱注意到了洛伦佐的小动作,但他毫不在意,他身上携带着那种超然的神性,无论是洛伦佐还是疫医,对于他而言都是蚂蚁而已,你会在意一个蚂蚁对你耀武扬威吗?
就像华生那时说的,王对王,将对将。
先驱是能击退利维坦的存在,无论是洛伦佐还是疫医,都无法正面对抗他。
“你觉得是我蛊惑了那些人?就像一个邪教头子一样,骗他们去死?”
先驱笑的更开心了。
“实际上,终末结社之所以像个邪教团体,也是我的刻意为之,毕竟艾德伦手下有着猎魔教团,我觉得我也该有些什么东西,来和这位老朋友作对,好让这漫长的生命不会太过无聊。”
他收敛起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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