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了,也不止一次地活过来了,他就像徘徊在生死之间的幽魂,执着着自己仅有的一切。
伴随着吼声,圣银弹宛如一把疾驰的银白长枪,轻而易举地贯穿了眼前的所有阻碍,致命的圣银腐蚀着血肉,它们的伤口止不住地溃烂腐坏,就像被烈火灼烧过一般,破碎的血肉化为灰烬飘散。
动力炉轰鸣运转,亚纳尔猎魔人正端坐在动力炉之下,它的身体完全与那扭曲的荆棘融为了一体,头颅低垂,可眼底的焰火却愈发明亮。
漆黑的影子越过了洛伦佐的头顶,黑天使用力地挥动着羽翼,数不清的铁羽如同长矛般钉在了地面之上,将那些游蛇般的荆棘与再度站起的尸体贯穿。
洛伦佐高高跃起,踩在铁羽的边缘,抬起那残破的钉剑。
“放声嗤笑,那气息更新迭代!”
他站在了亚纳尔猎魔人的身前,或许是本能感到了威胁,扭曲的头颅缓缓抬起,直视着洛伦佐。
“死亡,不过是人造的概念。”
就如同那奇迹一般,它们由凡人的意志诞生,也应由凡人支配。
洛伦佐拖动起最后的斩击,锋利的钢铁撕裂了血肉、粉碎了骨骼,自上而下,连同头颅脊柱与心脏一同摧毁。
眼瞳里燃烧的光芒随着死亡的裁决落下,短暂的停顿后,就像死去了一般,燃烧的火光熄灭了,一同熄灭的还有那些扭曲的血肉,柔软的表面开始硬化,它们起初还能挣扎地扭动着,最后就像被石化了一般凝固起来。
裂纹从其上迸发,节节爆裂、破碎成浓重的烟尘散去。
一切都结束了。
莱辛巴赫号死去了,它坠落的开始速度加快了,震动不断。
大战落幕,热腾的鲜血也逐渐冷彻了下来,洛伦佐有些疲惫地回过头,黑天使的影子笼罩住了他,铁羽缓缓张开,伸出手。
很意外,洛伦佐没有伸出手,深深地看了这甲胄一眼,他轻声说道。
“请等我一下。”
洛伦佐的目光挪移着,落在了灰烬之下,那将死的躯体之上。
整个躯体已经被烧成了模糊的样子,头颅变得干瘪起来,断肢内也不再有鲜血涌出,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可它就是倔强地拒绝死亡,干瘪的伤口里固执地燃烧着点点炽白的火苗。
大战结束了,可洛伦佐与莫里亚蒂的决战还没结束,直到死亡他们依旧没有分出一个胜负。
洛伦佐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所以他朝着那躯体走去,同样,莫里亚蒂也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明明已经这样了,残破的躯体仍顽固地喘息着。
“你说的对,我们很像,都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洛伦佐站在了将死的躯体旁,轻轻地触摸着已经微微碳化的头颅。
他已经想起了一切,那被洛伦佐刻意遗忘的一切,那些失落的权柄也再一次地被他紧紧地握在手中。
洛伦佐闭上了眼睛,缝隙里泛起火光。
权能·加百列。
……
缓缓地推开沉重的铁门,入目的是一间昏暗的病房,不大的空间里只有一张简单的铁床,以及一扇被铁丝网封起来的窗户,窗户外的景色模糊,根本看不清模样。
洛伦佐揉了揉眼睛,这是他第一次尝试主动【间隙】入侵,没想到意外的顺利。
“所以这就是你的【间隙】了吗?”洛伦佐问道。
“【间隙】?原来这个鬼地方是叫【间隙】吗?”
有声音从黑暗的尽头里响起,那人坐在铁床上,目光看向了铁丝网后的世界。
“我感觉我睡了很久,久到意识都有些不清晰了。”那人喃喃道。
“是的,我对其的了解也不多,但现在看来【间隙】的模样是由我们自己主导的,我们记忆里最深刻的场景,便会成为承载我们的【间隙】。”
就像洛伦佐的自己的【间隙】一样,那个夜空下的冰原,实际上那便是他第一次死而复生的情景,在那一夜他杀死他挚爱的人们,也是在那一夜他失去了所有。
想到这里,洛伦佐突然忍不住地想起了劳伦斯教长,他曾和劳伦斯在他的【间隙】里作战,在那个落日下燃烧的旷野里。快眼看书
洛伦佐不禁在想,劳伦斯又是在那里经历了些什么呢?导致他是如此地执着于这一切,乃至成为了他的【间隙】。
他没有继续想下去,而是拿起一旁的椅子,坐在了床前。
“那么这便是你最难以忘却的地方吗?”
“差不多,这是我的家,我在这个鬼地方生活了几十年,除了这里,别的地方我也没什么印象了。”
莫里亚蒂坐了起来,整个人探出了黑暗,他身上正穿着拘束衣,脚上扣着锁链。
“洛伦佐·霍尔莫斯,我记得我们是在欢乐的战斗才对啊,我记得我们都杀伤了对方……所以这是平局吗?真遗憾啊,我真想和你分出个胜负。”
莫里亚蒂叹息着,他似乎把这里理解为了死后的世界,他和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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