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家那边也要生了,那是白品堂的转世,到时候可就没这么顺利了。”
“那是你看重的人,你自当要多费点心思。”墨九幽说道。“这些事情不用请示我,我很忙,还有,过段时间我要闭关清修,你准备一下,安排好冥界上下的事情。”
墨渊连连点头:“放心吧,一切交给我。”
……
白菲菲这一胎生完之后,墨渊持续三年的焦虑,瞬间好转,只要墨九幽不掺和,一切万事大吉。
那天,墨九幽回到冥界。直接去了禁地。
王水河的崖壁上,他背着手,站在那儿很久很久。
白溪,你看,你的残魂都已经投胎转世,重新回到白家去了,你……在哪儿?
真的就……回不来了吗?
三年了,墨九幽无数次徘徊在王水河边和伏魔台上,努力的去感应着白溪,哪怕是地母之心灵力的存在,但始终什么都没有。
他知道,地母之心的灵力。即使在刀山箭海之中四分五裂了,终有一天,也会在这天地间的某一处重新凝聚起来,但属于白溪的那一抹残魂,很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还有妗妗。
当年,巫祖伙同魔界攻入冥界,地母在那一场斗争中,也是四分五裂了,作为当时的依附于地母之心应运而生的地母,妗妗,最终也只剩下一丝残魂,附着在地母之心的灵力中,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借白溪的身体,与地母之心的灵力一起,融于白溪的血脉之中,才有了后来的白溪。
而这一次,白溪选择跳下伏魔台,墨九幽明白,她就是为了做最后一次割舍,将那本体的残魂、地母之心的灵力、妗妗的残魂,以及属于她自己的那一缕残魂,全都彻底的分离开来。
她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了天地,把所有的一切,都还了回去,回归到最原本的状态去。
而这一抉择造成的最终的结果,有着太多的未知性。
如今本体的残魂已经被墨九幽补齐,投胎转世,地母之心的灵力终有一天还会重新凝聚在这天地之间。
可属于白溪自己的残魂以及妗妗的那一抹残魂,很可能在刀山箭海之中,彻底的灰飞烟灭了。
也有可能,某一日,她们都会以别的形态再回来,或者……只回来某一个。
墨九幽心里也很乱,他当然希望她们能回来,但又怕。
怕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
正如当年墨渊所说,作为冥王,可以有冥王妻,可以纳妾,但他在内心最深处,却根本无法做出最终的决断。
妗妗是他的初恋,是旧爱,曾经为了他牺牲很多,但那一场浩劫,实质上也是妗妗在飞升渡劫,她的这一次渡劫,恰巧又被巫祖利用。可以说,那一场劫难,本就是因妗妗而起,经历了数百万年的时间的洗礼,伤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渐渐被抹平。
但白溪不一样,白溪本不该被扯进他们之间的种种之中来的,可以说,白溪才是最终那个受害者。
她是新欢,是墨九幽最惨淡的日子里的一束光,曾经甚至一堵抹平了他心中最深处的伤痕。
可也是她,最终亲手在他心底,撕裂开了一道更大、更深、更加刻骨铭心的伤痕,痛的他至今每到夜深人静,还喘不过气来。
很多次午夜梦回,墨九幽都会想,她怎么就这么狠呢?她很恨自己,对不对?
他会想,是不是永远不回来了,对白溪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不敢深想,可又忍不住去想,以至于白溪跳下伏魔台的那一段时间。他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可怕。
后来他发现,只要让自己忙起来,忙的满脑子都塞满了事情,就不会再去想那些事情。
所以这三年来,整个冥界被他的冷气压与高强度的工作压榨的苦不堪言,就连冷面阎王、鳏夫脸这样的词,都用到他身上来了,真是可气又可笑。
墨九幽离开王水河崖壁之后,去了九幽府邸。
一进去便问:“鹤琦呢?”
“主子在里面打坐呢。”鬼差立刻回道,“您要不先坐,我去叫他?”
墨九幽制止:“别通报了,我自己过去。”
很多时候,墨九幽都会这样,冷不丁的就出现在九幽府邸,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来看看柳鹤琦,有时候正碰上鹤琦在修炼,他也是在旁边静静地坐着,看着,也不打扰,一会儿自己就会离开。
别的鬼差不懂,但墨渊最清楚,那个时候,墨九幽在想什么。
他在等,等柳鹤琦成长起来,等到有一天,柳鹤琦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退位,将柳鹤琦推向冥王之位。
这一次,他没有很快就离开,一直守着柳鹤琦打坐完成,坐在一边和蔼道:“鹤琦,你母亲生了,要回去看看吗?”
鹤琦立刻点头:“是要回去看看的。”
墨九幽顿了顿,又问道:“鹤琦,你怪我吗?怪我自私的将你留在身边,逼着你修炼,安排你的命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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