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我忽然就觉得这人怎么这么冷血,没头没脑的便往他身上挠,恨不得将他挠出血,扒开他的心看看,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
他一把握住了我作乱的两只手,低吼一声:“够了,小白,冷静!”
我抽回手,捂着脸埋进腿上,好一会儿才止住了泪,呜咽道:“柳伏城,没有了奶奶,我也不活了。”
“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没有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那你死了,谁替她报仇?谁替你们白家上上下下,数千年来无辜死去的那些人报仇?”柳伏城反问我,“你死了,你们白家就彻底的完了!”
我怔楞的看着他,他伸手揩去我脸颊上的泪水,说道:“你还有我,小白,从今以后。我做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我的眼泪又不知不觉的落了下来,一下子扑倒在他的怀里,他抱着我,声音有些黯哑:“小白,心痛吗?”
“记住这种痛,将来以后,你要将这种痛,百倍千倍的还回去,因为,曾经有人比你更痛。”
他握着我的双肩,微微推开我,让我正视他的双眼,语重心长道:“但在这之前,你要学会笑,笑着对每一个人,在你有足够能力与之抗衡之前,你得学会隐忍,懂吗?”
“他们是谁?”我带着哭腔问道,“柳伏城,你告诉我,害我们白家的,到底是谁?”
柳伏城只是看着我,不说话,我在他的注视下,生生的将所有泪水憋了回去,我知道他不会告诉我的,至少现在不会告诉我。
因为我毫无能力,就算知道了,又能做什么?
我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冲着他说道:“这样。你满意吗?”
柳伏城别过脸去,叹了口气:“别笑了,比哭的还难看。”
他站了起来,我莫名的就浑身一抖,无意识的伸出手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腰,直到抱上去之后,我才忽然意识到,我对他的依赖,竟然到了这样深的地步。
柳伏城摸了摸我的头,说道:“小白,我不能在这儿多留,我来,除了想告诉你你奶奶的事情之外,还想交代你,凤家的事情,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就一定要刨根问底,别被有心之人压下去。”
“这是你拉拢人心的好机会,错过这一次。以后,怕是难了。”
……
柳伏城离开之后,我坐在床上冷静了很久,最后回到奶奶的床边,失神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奶奶。
柳伏城注入到我眼睛里的法力早已经消失了,两个眼泡被我哭的肿成了一片,我已经看不到房间里的异样,以及奶奶身上那层薄薄的纸衣。
但我知道,那层纸衣是真实存在的,纵观整个七门,纸扎技艺能够做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步的,除了那几个人,我想不到别人。
他们想要我奶奶的命啊!
我没有办法破解,奶奶自己也没有,这层窗户纸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奶奶挑明,她不想看到我如此伤心的模样吧?
……
奶奶睡了很久,直到后半夜才醒来,那时候我已经敷过好几遍眼睛,看不大出来红肿了。
奶奶精气神很差,大半夜的也没注意到我的异样,我重新给她煮了面,她勉强吃了小半碗便摇头,吃不下了。
我坐在她的脚头,陪着她说话。
说到凤家,奶奶回忆道:“关于三门那边的事情,我也是小时候听你太爷爷说过,凤家兴盛之时,势力几乎遍布朝野,曾经几代帝王都为他们的戏法所倾倒。”
“但这个行业能不能受到雇主的青睐,有两个很重要的元素。一个是技艺,另一个便是那张脸,三门本是靠技法吃饭发家,可是到了数百年前,却越来越倾向于以色侍人。”
“也因此,三门之类渐渐地分成了两大派,一派以凤凌仙为首,潜心研究戏法变通,另一派则是以凤凌娟为首,利用自己漂亮的脸蛋以及姣好的身材。不停地拉拢权贵,两派谁也不让谁,越走越远,直到百多年前。”
“百多年前,军阀当道,有胆量的人谁都有可能揭竿而起,今日还高高在上坐着的首领,明日就可能成为阶下囚,那时候,凤凌娟跟错了人。惹来杀身之祸,一夜之间,整个三门几乎被灭门。”
“数十年间,再也没有任何关于三门的消息,就在我们都一位三门从此销声匿迹的时候,早已经失传数千年之久的鬼面戏法忽然闯入大家的视线,直到那时候,我们才恍然意识到,三门从来都没有离开这个世间。”
奶奶说到这里,精气神似乎好了一点,看着我说道:“菲菲,三门要回来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摇头:“三门内乱未平,凤凌仙和凤凌娟自己都斗得不可开交,对七门不可能造成太大的影响吧?”
“不,你不懂。”奶奶摇头,“鬼面起,三门立,神怪泣泣,九州动荡,只要鬼面戏法在,三门的盛世,指日可待。”
我皱起了眉头:“鬼面戏法真的这么厉害?”
“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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