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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八十年代初,绝大多数中国人依旧迷信国营、集体的厂子,认为端上铁饭碗这辈子不愁吃穿。
许多城市待业青年干着个体户的同时依旧在联系工作,一旦有了指标,十有义无反顾的去工厂上班。
原因很简单,社会上瞧不起个体户,干个体的小伙子哪怕有点钱也难找对象。
厂子的效益有好有坏,但凡出现那个厂子红火了,奖金、福利高了,有路子的七大姑八大姨就各显神通,调进。
不少厂子就是因为调入的关系户太多,应了“花无百日红”的说法,嫣儿了。
钱国栋以前就善于上下活动,他当然知道厂子红火了会面临什么,但是他会用这些人情换取利益。
这里的利益是双关的,包含集体利益也会存在个人利益。
用得好了,厂子会更加红火,过了头,惹祸上身不可避免。
但是只要坚守一条底线,不拿任何人的现钱,做到适可而止,坐牢还不至于。
钱国栋每次从广东回来都会找黄道舟父子聊聊,黄瀚一直叮嘱黄道舟和钱国栋一定要做到公私分明。
不是要求他们苦着自己,而是要求他们胆子大一些,只要厂子效益好,厚着脸皮给自己定最高的工资,用不着考虑悠悠之口,万万不能搞变通,提高自己的收入。
这方面黄瀚有经验,因为在九四年公司法出台之前,黄瀚的单位就被查过,逮了几个。
那时认定企业领导人、经营者贪墨两千块钱就可以判刑一年,但是哪怕签字拿走了几十万工资、奖金,屁事都没有。
有些厂长、经理就是犯了傻,明面上的收入和职工差不离,私底下拿了不少钱,最后东窗事发锒铛入狱。
黄道舟走承包经营的路子肯定能够做得到公私分明,钱国栋的“阳光电器厂”是县里重点扶持上马的项目之一,暂时不可能承包给谁。
因此黄瀚每次都提醒钱国栋,哪怕送人家两条烟都要打白条子拿去厂里报销,万万不能搞出糊涂账,到了最后说不清。
黄瀚这也是提醒钱国栋,拿钱可以直接打白条子注明理由,检察院反腐时查账,这种条子都是承认的,不会计算为非法所得。
……
晚上放学的黄瀚回到“事竟成饭店”时,发现张吉生已经站在门口望眼欲穿了。
他一见到黄瀚就乐滋滋迎了上来,问道“黄瀚有没有拿到自行车票啊?”
黄瀚淡淡道“你准备买二六型还是二八型的?”
“乖乖隆地洞!真拿到了?我当然要二八型的呀!”
黄瀚随手拿了一张自行车票递给他,道“‘永久牌’的,满意吗?”
“我滴个乖乖,是‘永久牌’呀!太好了,我满意。满意得不得命呢!”
张菊生、程云霞、秀儿几个都围上前看张吉生手里的自行车票,黄瀚干脆又拿出两张道
“我认为给舅舅也买辆‘永久牌’二八型蛮好的。秀儿姐,你喜不喜欢‘凤凰牌’二六型自行车?”
“太喜欢了,你给我的是不是呀‘凤凰牌’!”
“当然,拿到的几张自行车票没有杂牌子,都是凤凰、永久。”
过了年十九岁的张玉兰心里急呀!
她才拿了五个月工资,花了一些钱添置了两双解放鞋和几件衣服,也给父母和兄弟妹妹买了解放鞋,手里只有一百零三块钱。
她同样渴望拥有一辆自行车,每一次逛商店都会去五金公司看自行车,她知道一辆车要花一百七八十块,还必须有指定牌子、型号的自行车票。
张玉兰知道自行车票难搞,也知道过期作废,她太想开口要一张自行车票,可是买车的钱还差七十多块钱呢!
秀儿、玉儿和张吉生凑钱给张禹根买辆自行车,秀儿自己买一辆就得借玉儿的钱。
张玉兰算算账,认为玉儿手里恐怕没钱了,找父母要钱不现实,她家穷得底儿掉,简直是入不敷出,今年收成不错粮食有点,终于用不着吃杂粮,但是肯定拿不出七十块钱。
况且她家重男轻女,要攒钱给哥哥娶媳妇呢!即便有这么多钱也不会给她买自行车呀!
跟张玉兰同岁、同学的玉儿大名叫做张玉凤,比张玉兰大几个月,她其实也想买辆自行车。
可是出钱孝敬爸爸,再凑钱给姐姐张秀凤买自行车,自己手上连二十块都不足,只能等明年喽!
几个年轻人围着黄瀚叽叽喳喳议论,忽然间都不吭声了,因为大家都听见了玉兰的啜泣声。
黄瀚讶异道“玉兰姐姐,你怎么了?”
“黄瀚,你明年过年前还能弄到自行车票吗?”
“当然能,这东西会越来越好弄,二表哥说得对,三五年后恐怕都用不着自行车票,有钱就卖得着!”
“哦!这我就放心了,明年我也要买一辆‘凤凰牌’二六型的。”
在八一年前,三水县的农村姑娘出嫁时能够带上一辆“凤凰牌”自行车作为陪嫁,到了夫家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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