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她的说法分类别摆放,但大概是受惯性思维影响,又或者是不理解为什么要这样做,黄建良并没有将资料分开摆放,而是将它们以份为单位进行摆放。
和上一次临时打印的资料不同,这一次的纸质资料因为是陈年旧物的关系,早就被装订完善。强行拆开装订会对资料造成不小的破坏,所以黄建良并没有开封。
于是,罗琼只能看着这些资料干瞪眼,心中涌动着各种各样的火星语言。她在房间里焦急地转来转去。一个冲动,将手伸向放在桌子上的那些纸质资料。
可怕,真是太可怕了。
身体里被镶进纸片的感觉,甚至比恐怖片还要叫人惊悚。罗琼几乎是惨叫着,跳着避开。
类似这样的体验,她再也不想尝试。
怎么办,
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病房一脚的报架上挂着今天的报纸,罗琼试着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那份报纸上面。她尝试集中精神让自己脱离急躁。结果非常有效,而这次尝试又让她获得了一条宝贵信息。
那就是,当自己处于灵体状态的时候,不光注意力、阅读能力和记忆力有了大幅度的提升,甚至就连分析理解的能力以及对自己情绪的控制力也都上升了一个台阶。
这可真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状态,
因为没办法触碰报纸的关系,她只能阅读头版。
头版是一份报纸价值最高的部分,但即便是这样也会出现广告。今天的报纸,头版上大篇幅地刊登着一家酒店的广告。一家很有名气,甚至可以说是整个城市酒店业的龙头老大。
罗琼知道这家酒店。
看着这家酒店和它所打出来的广告,也不知道怎么的,她想起了一个句子——高档餐饮业的末路。因为来自社会顶层的整风运动,在过去一年之后,几乎所有的高档餐饮行业全都经历了一次不亚于汶川大地震的冲击,这些昔日高高再上的高档场所要么支撑不下去选择关闭,要么选择转型,从过去的高大上转变为百姓更容易接受的平民化。
罗琼的世界被母亲封闭得相当厉害,但也不是绝对,而报纸正是她唯一条连接外界的渠道。因为小区设有报栏的缘故,每天利用丢垃圾的机会,她能够得到少许关于外界的资料。
通过报纸,她一篇篇地阅读到关于市内近十家高档酒店在过去一年内的转变过程。
在这个时候,孙氏竟然还在修建玩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的高档水上休闲娱乐中心。
罗琼完全无法理解高层们的思维方式。
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这简直就是走火入魔嘛,
一个最多只有49天可活的人,她到底在这里操哪门子的心。无论孙氏和它的水上休闲娱乐中心最后怎么样,和她有关系吗?
可,她就是想看,就是想学,就是想要接触这个和自己过往人生完全不同的世界。
她就是想……
正在胡思乱想,只听吱呀一声,卧室的门被移开,首先进来的是一只大红色的手机。
罗琼认得这手机,那是姚静的所有物。
下一秒,物主姚静踮着脚尖走了进来,“孙小姐,我又下了好几首歌曲,我猜想……你应该会喜欢这些歌……”
见到孙筱悠貌似睡得很熟的姿态,姚静努了努嘴巴,正要转身离去但在这个时候,她发现了那些放在桌上的资料。有关孙氏企业财务报表的资料。
小心翼翼地上前,将手抚摸在资料的封皮上,一瞬间她的眼里闪过火花。
再次回到孙筱悠的床前,一本正经地向孙筱悠行了礼,“孙小姐,我,姚静之所以会在这家医院里工作完全不因为自己喜欢的缘故。我的母亲,一名老护士,因为在医院里勤勤恳恳地工作了整整三十年,她几把自己的整个人生全都献给了医院。所以她的世界仅限于医院,而我,她的女儿理所应当也要在医院里工作,无论我自己喜欢与否。”
“说句老实话,母亲的见解在某方面的确正确,护士是个相对收入较高的工种,在亲人生病的时候也能及时地给予照顾。这些全都没错。”说到这里,姚静的表情变得很是讽刺,“可这高工资并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辛辛苦苦干出来的血汗钱。因为这医院是整个地区最好的公立医院,我们每天接待的病人数量简直难以计量,平均每天要工作十多个小时不说,同时负责几十上百个病人不说。最重要的是,现在医患关系越来越紧张……被抽个耳光,吐点口水什么的,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见到这里,姚静动情地红了眼圈,她伸手抹着眼泪。
站在一边的罗琼喃喃道,这可真是不容易。她知道,有些护士会因为输液一次没有扎准而被病人或病人家属抽耳光,这种不幸遭遇,以儿科护士最为悲催。
大人,怎么都无所谓,但孩子是心尖尖上的肉啊。
谁能忍受自己的孩子无辜遭罪呢。
“假如我是个男人,那么我干护士的确没问题,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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