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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所长叫来楼下的警察,他对警察说:“李斌的母亲是自己来的吗?”
警察说:“没看见有人和她一起来。”
所长说:“你到楼下看看是不是她和别的人一起来的?如果有马上把他叫进来,把她接回去。”
警察出屋走了,没一会,警察又上楼来说:“所长,她是自己来的。”
此时,这李斌母亲的状态似乎更加不好了,她由哭变笑:“呵呵呵——我没有教育好我的儿子,我有罪。呵呵呵——我没有教育好我的儿子,我罪…………!”,她嘴里吐字开始模糊,才子知道她是有些精神失常。
所长起身端着水杯来到这妇女面前说:“婶,你喝口水吧,别太激动了。”李斌母亲似乎没听到他的话一样:“我说,你爸回家会打你的吧,呵呵呵——你爸——回来看你咋办——呵呵呵——!”她又开始东一句西一句地没有章法地说着让人难懂的话。
所长回到了座位上,看看才子说:“你们到楼下找民警做个笔录,完事你们明天再来一趟,我们在详细的谈谈好吗?去吧,下楼吧?李斌他妈的事我来处理。”
才子看看李斌母亲一眼,觉得目前也只好这样了,才子说:“好吧,那我们先下楼了。”
大家起身,才子临走时又看一眼这妇女,他觉得她很可怜。不觉间,觉得心理一酸,那种怜悯感顿生。
哈顺格日丽和父母先做完笔录回到了车上,才子也很快做完了笔录。
上车刚要走,突然李斌母亲从屋里跑了出来,她追着才子的车子,民警在后面追着那妇女。可是没追多远,她就倒在了地上。
几个民警将她抬进屋,才子看到这些心里觉得揪得慌,他轻声说:“老海,开车吧。”
回到了哈顺格日丽家,本来是让大家高兴地事,由于李斌母亲这么一折腾,那种喜悦已经当然无存了。
这一整天,才子和哈顺格日丽都没有出屋,只是百无聊赖的看电视。
第二天,才子按照所长的意思又来到了派出所,所长见到了才子说:“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昨天会发生那样的事,李斌的母亲有精神病,我们之前并不知道。”
才子说:“我们走后,李斌母亲怎么样了?”
所长说:“还能怎么样,找来大夫给她打了镇静针,她才慢慢地好点,我们把她送回家了。”
说完,所长喝了口茶接着说:“到她家,我们才知道,我们那位老副局长早就不在赤山了。听说,老副局长提前退休后没脸再赤山再呆下去,他自己去南方去了。李斌的母亲那时就有些精神病症状,因为没人照顾她,她被他弟弟接回娘家住。最近几年,由于郁闷犯病更加频繁了。一旦受到某种刺激她都会发病,平时她只能靠吃药维持着。”
才子也觉得这李斌的母亲很可怜,丈夫走了,儿子跑了。现在儿子回来又要坐牢。
原来的高高在上的副局长夫人,突然落到了这个地步,这种落差和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加之她对李斌的教育的失败,她一直很愧疚,久而久才得了精神病。
此时,才子觉得李斌母亲的病好像与他有什么关联似的,总是觉得心里不太得劲。才子喃喃的说:“没成想,不可一世,风光一时的李斌家现在落到了这步田地!”
所长问:“才子,这案子,你作为被害人,你可以说说你的想法?”
此时,才子也没了什么主意,他说:“本来嘛,事情都过去这些年了,我早已经把仇恨忘了大半。只是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加之李斌这个人,当时确实不地道,依仗老子是副局长就横行乡里,我当时就想一定得出这口恶气。当听说,李斌被抓,回想当年自己被折磨,我的那股仇恨又一次加剧了。可是看到他母亲的这种状态,我的心就软了。”
所长说:“这小子跑到新疆这些年,也吃了不少的苦头。跑出去那年,在新疆差点把命丢了。当年和人打架被人砍了三刀,现在左腿还有点瘸呢?”
才子说:“这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啊!这是他应该得到的报应。”
所长笑了说:“年轻轻的,你还挺迷信呢。”
才子说:“我不迷信,倒是我有这个信条。”
所长说:“你好赖给我们拿一个意见吧?比如赔偿什么的,你的意见将来在法院量刑时,也许是一个参考。”
才子思索着,他一时又没了主意。考虑了一会,才子说:“要是他有悔改的表现,我建议还是从轻吧!赔偿就不要了,反正现在我也不差他那几个钱。还有啊!那个和李斌同案有个挺傲气的那个小子,当时是他说了好话,我才少糟了不少的罪,你看看到时候起诉时最好能从轻发落吧!”
所长说:“到底是大城市人,有气量!”
才子说:“你错了,我只是个小山村的孩子,也啥没气量!只是骨子里存着善良罢了!”
稍缓一会,所长接着说:“至于怎么从轻是法院的事,不过我们可以把你的意见形成材料,法院会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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