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微蹙,带着一丝不耐烦。紫鸢一窒,露出委屈的神情,不甘心地抿着唇。
莫思幽转向柳渊,淡然说道:“师傅,是徒儿武功低微,不关二师兄的事。”
朱隐狠狠瞪了莫思幽一眼,并不领这份情。在他眼中,这不过是莫思幽故作姿态,讨好卖乖!
莫思幽却并未看他,似是一点儿都不在意他怎么想。朱隐是什么样人,相处这十几年来,莫思幽早是心知肚明,他不点破,也不想自找麻烦。
谁知柳渊转头就对莫思幽蹙眉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莫思幽闻言面色微变,将右手隐进袖子里,垂眸道:“徒儿无事。”
但柳渊却不依,道:“以你的功夫,你二师兄根本不可能破你那一招格挡。你的手为何会无力?”
“师傅,徒儿这些日子一直勤加练习,才会伤了师弟。师傅若要责罚,徒儿并无怨言!”朱隐听到柳渊那么说,立时面色铁青,竟自己出来领罪。他宁愿受到严厉责罚,也不愿自己的努力被贬低到如此地步。难道他光明正大赢了莫思幽一场,在师傅看来,却只是莫思幽的疏忽?
莫思幽神色淡然,并不想争论胜败,垂眸应和道:“二师兄说得是。”
“哦?”柳渊挑眉,对于他两位弟子的实力,他心知肚明。莫思幽是天生骨骼精奇,加上踏实勤奋,功力进展神速,非常人所能及,如今已经算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
连柳渊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再假以时日,莫思幽必是青出于蓝,当能成为领军江湖的顶尖儿人物。虽说莫思幽生性淡泊,也难保这武林盟主之位有朝一日不会易主于他。柳渊一直尽心尽力栽培莫思幽,因是心中早有主意……柳渊一面暗自思忖,一面飞快地出招。
莫思幽下意识出手去挡,然柳渊反手一拨,就轻而易举地打掉了他手上的玉笛。莫思幽手指轻颤,垂着眼眸,并非是谎言被拆穿之后感到难堪,只是有些无奈。
“师傅……”
“还说没事吗?”柳渊皱起眉头。
莫思幽眼眸一黯,淡淡答道:“并无什么事。只是徒儿昨夜侧身而卧,将手臂压得麻痹了,一时没有缓过来。”
“哦?这可不像是你的行事。”柳渊怀疑地看着莫思幽。
可见莫思幽面不改色,只道:“任何人都有疏漏的时候。”他用淡然的语气说着这牵强的理由,也不管别人信与不信,仍是丝毫没有提及昨夜的事情。
他们当然不知道,紫鸢枕着莫思幽的手睡了一夜,才导致他的手臂麻木,今日一直使不上力。紫鸢还有些委屈地看着莫思幽,既是因着他对自己的冷漠和不耐,也因为那朱隐对莫思幽做得实在有些过分。如果不是莫思幽闪避及时,她真不敢想象那一枪的威力会造成什么后果。
柳渊知道莫思幽的性子,他不愿说的事情,也勉强不来,也就只好作罢了。他想着反正不是什么大事,倒也不至于逼问太紧。对于莫思幽的为人,柳渊自是清楚,他相信莫思幽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既然只是意外,你们日后各自小心便是。英雄大会在即,你——们别让为师失望。”柳渊先深深地看了一眼莫思幽,然后才移目看向朱隐和兰轩。
朱隐按压着眼底喷薄而出的妒火,埋头答道:“是!”
莫思幽也无意再纠缠此事,对于朱隐,他也并不再说什么客套话。他大抵都能猜到了朱隐现下的心思,自己说得越多,反而是越描越黑。俗话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他不想与朱隐有过多纠葛,何况看在师傅的面上,他仍是要顾着一丝同门情谊。
紫鸢还惦记着莫思幽脖子上的伤口,正想要开口问,柳渊却转头注意到了她。
“这位姑娘,就是那日阿幽救回山庄那位吧?”
“诶?是。”紫鸢回过神来,点点头。
柳渊眸中流露出一丝悠长的意味,盯着紫鸢说:“姑娘孤身一人,来到碧草山庄,不知可有什么要紧事?”
“嗯?”紫鸢愣了愣,心想这柳渊为什么会问这么奇怪的话?难道说……
不等紫鸢天马行空想下去,柳渊就继续问道:“那日阿幽将姑娘带回山庄,老夫在地上拾到一枚玉佩,不知可是姑娘所有?”
“玉佩?”紫鸢忽的倒吸一口冷气,低下头去摸自己的腰身。“啊,不见了!我的月牙玉佩!”
柳渊的身体顿时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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