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扬起自己的脖子,有一块暗红色的放佛烫伤的痕迹在逐渐扩散,疼痛中,她勉强找回神智,怨毒地瞪着仇小贝,一边用手指着仇小贝,到了现在,还在试图“说”动禁卫们对仇小贝动手。
可夹在禁卫当中的影卫,却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她:
“我们,只有一个主子。”
现在发生的一切,完全超乎他们的想象,可他们忠诚于樊沉兮,自从选择服从与他,就将信任完全交付,仇小贝是不是妖女尚且不知,就算真是,他们相信主子不会如太皇太后所说,被迷惑了心智。
影卫不允许拥有私人感情,可只要是人,就难免有自己的喜恶,他们觉得,仇小贝做他们的主母,挺好的。
有了影卫带头,禁卫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对易利云来说,既然选择了效忠的对象,就得从一而终。
更何况,如今军权朝中都在皇上掌握中,国师和太后只敢在借皇上大婚,高台无外人靠近的时候来这么一出,等离开这里,让皇上回过气来,孰胜孰输还未可知。
太皇太后见状,生生地气笑了,口中勉强粗哑地挤出话来:“兮儿,好哇,你好哇!”
樊沉兮冷冷地看着她:“太皇太后与国师叛变,抓起来。”
“是!”
“砰——”在禁卫要动手时,国师那边再次传来爆破声,缭绕的烟雾散去,就见国师除了衣着有些脏乱外,没什么损伤地出现在大家面前,而之前困住他的黄符,全都不见了。
“皇上,”国师看似平静下是藏不住的狠绝,“无论您今日如何误会本座,又如何恨本座,本座今日,都要収了这妖孽。”
他朝着那些暗绿服饰的兵卫喊道:“都还愣着做什么,行动!”
那些表现平平的兵卫猛然涨破了身上的衣服,所有人都瞬间拔高了些许,肌肉膨胀,全身皮肤呈现青色,能看到黑红的经脉遍布全身,在看他们的眼睛,全都冷冰冰的,哪还有人类的情感?
樊沉兮一看就明白了,眼里带着戾气:“禁药,你躺他们都吃了母后极力禁止和想要毁坏的禁药?”
“当年的皇后太过妇人之仁,一个国家想要壮大,有所牺牲是必然的,想要让子民生活在康乐之所,就得有付出,好在,本座将她当年损毁的药给重新炼制出来,并且药力比之当年更好。”
“啪”的一声,樊沉兮生生将手指上的扳指给捏碎了。
仇小贝更是疯一样笑出声来:“到底谁是邪祟啊,到底是谁啊!”
她相信凌今歌当年,一定是将所有药方都毁了的,对方将禁药重新研制出来,不知道进行了多少实验,用多少无辜的人进行过试验。
与此同时,很多之前不明白的事,现在也明了了。
“这禁药我研究过,想要制作出来并不容易,我猜想,碧心宫的璃太妃之所以葬在自己的寝宫底下,是你的意思,你有意培养出天丧叶,你有意地引导德妃的人将尸体堆积在墓穴上,就为了形成瘟疫,那瘟疫毒,就是你禁药的某一种药引!”
“只可惜,”被点出所有罪罚,国师没有辩解,反而惋惜起来,“那瘟疫被你给破解了,害本座少了许多药引。”
仇小贝不可思议地摇头,这国师简直丧尽天良,令人发指:“你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只为了这所谓更害人的禁药,谁才是魔鬼,是你啊!”
“本座说过了,这都是成大事着必要的牺牲。”国师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傲然地昂起下巴,“等本座,将大樊朝的气运提升后,你们自然就知道,真正有功者,是谁!动手!”
绿兵和禁卫对上,哪怕有影卫帮忙,禁卫还是节节败退,因为绿兵力大无穷,且不知疼痛,你拼着重伤打中对方,对方一点反应没有,反手就给你一刀,如何拼得过。
有绿兵冲到仇小贝这边来,樊沉兮替她挡住,抽出腰间的软剑,刺进了那名绿兵胸口,饶是这样,那变得比樊沉兮都要高几分的绿兵,举起他的拳头朝樊沉兮砸下来。
樊沉兮扛住了,然而他们打着打着,慢慢地脱离了仇小贝身边,一名绿兵从后面偷袭,拿着从禁卫手中抢过来的刀,割破了樊沉兮背上的衣服,鲜血立马就喷溅了出来。
国师见了,微微蹙眉:“让他得点教训就行,可别让他死了。”
因为樊沉兮受伤,整个心都提到嗓子眼的仇小贝,却听到国师,如此轻描淡写地,仿佛只是父亲随手打几下孩子般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浑身绷紧,暗暗地攥紧了拳头。
她看着樊沉兮受越来越多的伤,却仍挡着不让任何一名绿兵往她这边来,她看着白玉石铺就的地面被禁卫和影卫们的血染红,看着大家咬着牙厮杀,看着石阶底下,由丞相带领的官员,不顾年迈的身躯,奋力地爬着石阶,等他们一旦冲上来,面临的将是这些已经没了神智的绿兵,这些文官只有死路一条。
仇小贝抱着孩子的手都在抖。
“国师,你要处置的人是我,你现在残杀的这些人,他们难道也是邪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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