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传,说皇上请他过去一趟。
父皇今晚可喝了不少酒啊,樊沉兮兴味地想,居然还有功夫找他?
樊沉兮自然是应下了,转了方向往正乾殿去。
“父皇!”
皇上正靠在软枕上,让宫女给他按捏头部,想来是头疼了,听到樊沉兮的声音,淡淡“嗯”了声,让樊沉兮在一旁等了许久,他自己好像小憩了一会才缓缓睁开眼睛。
他看向太子,等了许久的人未曾出现丝毫的急躁和不耐,反而还有淡淡的惬意,没有因为大半夜被叫来还不被搭理,苦等到这时候的怒意,在他醒来时,太子还淡笑地询问:“父皇可好些了?”
“朕能有什么事。”
“儿臣还以为,父皇生病了,正打算让人去请太医呢。”
樊沉兮的话好像带着试探,暗指着自己生病,皇上隐晦地瞥一眼太子:“让太子多虑了,朕只是喝了点酒,无碍。”
他直起身子,因为脑子里的盘算,手无意识地在桌上拍了拍:“太子,朕今夜让你来,是有件事想让你去办。本来你刚打完仗回来,你的身体又一向不好,该让你好好休息的,可这件事,除了你,朕信不过旁人,只能劳烦你辛苦一下。”
“父皇请说,儿臣自当尽力。”尽力什么,只有自己知道。
“盐之一事,向来由皇商负责,可近两年频频出现暗地里有人售盐的情况,换做其他到可以容忍一二,但盐,绝对要掌握在皇室手中,这关乎着国本和皇室的尊严,并且,对方若只是私底下贩卖一些,朕倒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近来,私盐频频出现问题,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连带着连皇商售卖的盐都受到影响。朕要你查明此事,对私盐授受之人,绝不姑息。”
盐?私盐?
听到这个,樊沉兮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周贵妃和周家,皇商里就有周家的人,也就是说盐之一事,周家有参与一些,皇上不让周家来调查私盐,反倒让他这个从不过问这些事的太子来调查,这可就有意思了。
皇上是不信任周家?还是有意想捧他这个太子?
樊沉兮稍稍一想,就明白了皇上的用意,他道:“父皇,儿臣虽身为太子,但若要插手这事恐怕也不好办。”
“无碍,朕赐你金牌一枚,宝剑一把,你尽管给朕去查,查出来,不管是谁,严惩不贷。”
金牌代表皇上,宝剑代表可以先斩后奏,皇上这是给了他无上的荣耀和宠信,樊沉兮长这么大,第一次让皇上这么看重,还赐下这么厚重的“礼物”。
樊沉兮看着陈总管端过来的托盘,上面只放着一块金牌,彰显无上殊荣,他嘴角微微扬起一个讽刺的笑意,然后伸手将金牌拿到手里。
他只希望有一天,他的父皇不要后悔今日赏下的这两样东西。
“儿臣,定不负父皇的,期、望!”
樊沉兮回到东宫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李公公问他,是否还要“出去”,樊沉兮本想罢了,这么晚,小贝可能已经睡了。
但一颗心一直提着,无法安定,洗漱后躺下,怎么都无法安眠,想了想他还是翻身而起,打开机关闪身而入。
“沉兮!”
像是预料到他会这时候过来,早早等在出口的仇小贝,在他刚出来的瞬间就扑到他怀里:“你今天可真晚啊,不过你还是很有口福的,我刚刚闲着没事做,煮了燕窝粥,你快点来吃。”
哪是闲着没事做啊,分明是看他这么晚没过来,猜他肯定是在忙什么事,怕他一会过来会饿,特意煮好了等他的。
樊沉兮被压着坐在椅子上,看着仇小贝亲自端到他面前的粥碗,那丝跟所有人虚与委蛇的暴戾和疲惫,都在顷刻间消散,只剩下带着一丝甜意的暖粥,甜味在口腔蔓延,暖意充斥着脾胃。
他很庆幸自己这么晚,还是赶过来了。
……
“你说什么?”
周贵妃震怒而起,怒瞪着跪在她面前的太监。
“是真的,娘娘,老爷已经传进话来了,让您想想办法。”
“本宫能想什么办法?”最是冷静的周贵妃都乱了分寸,“皇上、皇上这摆明了要除了周家!”
周家参与皇商对盐的提取和售卖,再从中昧下部分的盐,自己去卖,从中抽取庞大的利润,当整个天下只有皇商在卖的东西,另一个偷偷贩卖者可以赚取的利润可想而知,因为除了皇商没有其他竞争者,而并不是所有人都买得起或买得到皇商出售的物品,特别是盐在生活中又是不可或缺的。
不怪周家贪,想在朝中站稳脚跟,哪样不需要拿钱去打点?
樊沉兮有凌皇后留下的大批支持者,哪怕成废人了,在最落魄的时候,皇上都不敢轻言废了他,更别提如今樊沉兮一步步壮大到皇上都害怕的地步,他们要跟他斗的话,不花费点心血怎么成,这一样一样,一笔一笔,都需要钱,很多很多钱!
让周贵妃心痛的是,皇上是支持周家的,他们贩卖私盐,她不信皇上一无所知,可皇上一直是默许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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