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荠兄弟已是行事了,便让他学着拿起来铺子里的事吧,历练历练便也是可独挡一面的掌柜了,现下呢,先由年槺,嗯,还有青樱,帮衬他一二。 ”
吴栓瞧了瞧脸色难看的大儿子,又看了看脸上欢喜又茫然的小儿子,再抬头望着仍微笑着却目光犀利的主子爷,心里翻了几番,终是无声无息的叹了口气,陪笑道:“谢爷惦着那不成器地二小子。 还费心栽培于他……”
“栓叔说这些便是远了。 ”年谅打断他,只道,“我瞧荠兄弟是极好的,——只年轻罢了,历练历练便是了。 ”
吴栓吞下苦水,脸上挂着甜笑,忙点头称是。 又喊吴荠来与年谅磕头谢恩。
年谅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原也不是在征求意见。 而是下达命令,如今吴家父子识趣,那是最好。
吴荠忙过来恭恭敬敬的跪下,实实惠惠的磕了三个响头,心里极是欢喜。 自幼再怎样努力,在家人眼里也事事不如哥哥,诚然自认比不了哥哥十分。 可八分总还是有的,这入了铺子却只能做些琐碎事,哥哥却是人所敬仰的少掌柜地,八面威风,这心里不是没窝着。
如今可算遇到伯乐了!他磕头每一起身都仔细看着六爷,满心只道,还是爷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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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煦远每想着同年家做生意,总是会先表现些“诚意”出来。 大抵是他的诚意作用吧,衙门骈四俪六冠冕堂皇地文书出得倒是速度多了,初六一早年寿堂便解了封,只是缉凶的告示贴了许久也没逮着人,案子不算了结,年寿堂损失也没个官方说法。
那殉职的小伙计抚恤银子一早发了。 年寿堂的家业也不怕折损“匪徒抢去的”那点子银子,也不与衙门纠结。 只是解封之后,内部盘点是必要的,就由年槺、青樱带着人去执行。
两人皆是无视于前堂柜台药柜边角之处偶然可见的几滴暗红色疑似凝固血迹地物质,只关心药物,前台后库细细对了一遍。 前台药材数都同当值掌柜报上来的单子对上了,后库里三七、末药等等都在,却是少了一斤多熊胆。
虽只是七八十两银子的事,但无论有心隐匿还是查账不细,都是渎职的罪过。 被撵出去都是应当的。 然六爷宽仁。 又体谅适逢匪患店中慌乱掌柜的一时失察,不予深究。 只将那日相关之人尽数贬职。 或是内部提拔,或是从府里和崖山庄里抽人顶上。
当值掌柜并一干伙计有苦说不出——说了更是死罪,只能自认倒霉,灰溜溜的下岗。
吴栓听闻亦是无话可说。 吴苌心里倒是踏实了——爷这火儿出去了,事儿也就过去了,这般动作表示爷到底还有顾虑。 有顾虑就行,有顾虑就有底下人的活路。
他这边苏家和张家铺子收购工作还算比较顺利,既是年谅压根没给他可以不成功地机会,“我要铺子”就是死命令,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他便是硬着头皮也得上,也是他有心讨好爷,以示自家办事能力。 再者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到底了得,又一端是至亲,一端是好友,几经说和,两家铺子便是没费多少银子就到手了。
年谅原拟初六即走,再拖窦煦远一拖,等到第一批轮椅做出来再论,然铺子各处细节敲定就拖到初六之后,年寿堂又解封,他亲自处理了那群伙计的下岗问题,便又接见了来访的窦煦远。
窦煦远也不是傻子,先听年谅仍不肯做瓷器生意,便是心下不快,再听轮椅是这么个合伙儿法,脸色就开始往青黑上转。 造椅子的铺子不在自家手里,虽是和珅冰一样,可以“买了卖”,利润丰厚,但年家却是说把自己踹开就踹开,到头来还是与他人作嫁衣裳,何苦来的!
他婉转提出要入伙木匠铺子,年谅却道那是“年家合族地铺子”,不便请外人帮本钱,只肯同他签一个售货合同,时限还是一年,美其名曰为了双方便宜。
他脸色愈发难看,只有瓷器生意那桩才是他想要的。 轮椅这桩算得什么,还受这等盘剥……
然他迅速分析了一下形势,又想,只要有货在自家手里,拆了研究研究也就能仿出来了,往后是卖年家的货还是自家的货还不是他说得算!再看初三上巳宴那场面,年家找谁卖都行,现在自己不签,便是错过,东西到不了手,年家这条线也是彻底断了。 罢了,卖年家个面子,先把生意拿过来,卖上一年半载。 待玫州的事稳当了,再慢慢踹开年家就是。
再三揣度,窦煦远到底签了合同,成了年家木器行地首位轮椅经销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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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夏小满也没闲着,便是忙活她的铺子。 召了纪灵书,搭了年谅出去寻他木匠铺子的顺风车,满城溜达了一圈。 因着资金到位了,便不必费心省钱。 就定下一间位置不错但门脸不大的店面。
她想租,年谅的意思却是买。 资金是到位了,她也不差钱,但是买了铺子又带不走,回头脱手也困难,哪有留着银票在手里轻巧便捷!但不晓得年谅同学是看中那铺子风水好还是有升值潜力,执意要买下来。 大有“要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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