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孙子的头,道:“灵儿呐,自小姊妹一个,只淙儿这一个哥哥,又是差了十来岁的,当初她父亲也是想把她当个儿子来教养,这性子难免独起来,也不爱有伴儿。 如今带她来京,也是想让她见见世面,省得些人情。 满娘,”她撇过头,道:“我打见着你呐就想着,谅儿身边可不就当有你这么个知冷知暖知疼人地么;你又是个懂事的,那一日劝淙儿的话,句句在理,都说到我这心里去了,我便也同谅儿讲,有你这么个人儿,也是他的福气。 ”
瞧着夏小满又站起来,欲说话的样子,纪郑氏便又一挥手,止了她的话,道:“如今呢,谅儿和你都疼着灵儿,肯带着她,是她的造化,她又爱跟着你们,我也是极放心的。 你是省事的,做事最有分寸,当是能带好她,可是?”
夏小满暗自吸了口气,心里苦笑,纪郑氏确是待她不错,打来京只有夸她,都没说过一句重话。 今儿这话也算是点她了,不晓得昨儿的事纪郑氏到底知道几分,但显然是不追究地意思,却要她心里明白该怎么做。 那便,打个包票吧,反正以后也不会带着纪灵书出门溜达了,就算纪郑氏敢放心她,她也不放心自个儿了。
她恭恭敬敬施了礼,正色道:“姨夫人谬赞。 是姨夫人瞧得起满娘,满娘不敢有负姨夫人厚望。 表小姐这边,满娘必……”
“不必赌咒发誓地。 ”纪郑氏打断她,认真瞧着她,道:“我心里待谅儿同淙儿一般无二,都是一家人,说那些个都是虚的。 灵儿往后少叫她出去些,往哪里去了,你多上上心,多帮我瞧着些,也就是了。 ”
夏小满便也再无辩白之言,只极简单地躬身应下,却是比什么承诺都郑重。
纪郑氏舒了口气,满意的点了点头。
纪灵书在一旁听着,微嘟起小嘴。 昨儿实是算骗了母亲,虽说母亲没细问,叫她松了口气,但到底骗没骗过去,她心里也是没底的。 现下看来,必是没骗过,已是不叫她出去了,她虽不快活,可到底理亏,又不敢插嘴,便只拿碗里的粥出气,搅个不停。
可怜纪方杰,他是听不懂大人说些什么,就巴巴的瞧着粥碗到姑姑手里半天了,愣是一勺也没往他这边递,不由着急,可又不敢逾礼,听着大人话音一停,他就这么小心翼翼的鼓动一下身子,提示祖母要给他东西吃了。 可转瞬话音又起,没人搭理他,把他郁闷得够呛。 这会儿又没声音了,只瞧见姑姑使劲搅粥,就不给他,他是真不高兴了,轻轻推了推祖母的腿,低低唤了声“祖母”,然后又巴巴瞧着那粥碗。
女儿那边什么神态,纪郑氏都是瞧在眼里,由着她耍小性子,也不理她。 这会儿听了孙子叫,偏头瞧了孙子那委屈的小模样,撑不住乐了,扭头呵斥纪灵书道:“灵儿,粥可是凉了?”
纪灵书琢磨自己的事情呢,忽听喊自己,不由愣怔,手里也是一顿。 夏小满忙过来解围,伸手接粥碗道:“表小姐,我来吧。 ”
纪郑氏叹了口气,抬声喊了纳福进来,又冲两人道:“你们两个谁都别来了,叫纳福来吧。 保平已无碍了,满娘你也不用惦着。 灵儿,带你小嫂子去你房里坐坐吃茶,不必跟在这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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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还有一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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