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子等六爷那边挑完告诉你。你们还有什么花样子地?我还要打一个寻常的,要简单大方的样子,木料不需要那么好,但要结实的。”
张掌柜道:“凡箱柜桌几能打出来的样子,小的们都能做。”
夏小满道:“我也不挑了,你们看着打吧,都是赶着要的。越快越好,你要说慢功夫出细活,那莲花宝椅稍慢些没什么,那个简单的给快点儿做出来,这没问题吧。”
张掌柜忙躬身道:“二nǎinǎi放心,若是不挑花样子地最迟后儿个,一准儿给您送来。”
夏小满道:“那是最好。”说着便是要送客,打发他到外院去等选料、结一半儿银钱。
张掌柜见她送客了,顿了顿。陪着笑脸道:“二nǎinǎi可是忘了给小的图样了。”
夏小满指着莲花椅道:“这个花样子我也没有,你若记不下来莲花样,派个小学徒过来画吧,这椅子六爷还要用,却是不能给你们拿走打样儿的。”
张掌柜微一皱眉。忙又打开眉头,脸上堆着笑,道:“二nǎinǎi,小的说的是,这轮椅怎么造的图样……”
“轮椅的图样?”夏小满眉梢一挑,声音也冷了下来,道:“我没记错的话,上次我们年寿堂吴大掌柜的轮椅便是你们给打地,现下还问我要图样?”
张掌柜的笑容有些僵。道:“这个……却是……彼时吴少掌柜的,这个,这个,只在做时与小的们看了一遍图样,并未给……”
夏小满盯着他道:“张掌柜要是这么说,----别怪我多心,我就要怀疑你们的手艺到底如何了。做过一次地轮椅,现在再做不出?这也不是什么复杂的物什。难不成……”她眼珠儿滴溜溜转了两转。倒是绽出个大大的笑容,倒带了几分孩童的天真玩笑语气,道:“先头的轮椅不是你们做的?”
张掌柜却是半点儿笑不出来,勉强牵了牵嘴角,道:“二nǎinǎi说笑了,这个……这个……。”他心里编了一圈瞎话,也没个能圆乎上的。偷眼瞧了夏小满的脸sè,虽笑意盈盈,却是目光如炬,晓得这二nǎinǎi实不是好蒙骗的,犹豫了一下,又实舍不得年家这份长久买卖----这两回木器他都没少赚,这方道:“实是苏家与小地们同做的。”
他到底不能说自家没参与过。便晃了一下。含糊过去。却不知这句话落在夏小满耳朵里却是别有深意。
夏小满面上虽没露什么,心里却是暗叹。吴苌还知道防人?人才啊。可惜了,聪明太过不服管的,实难为己所用。到底是要清了他,还是也想个法子搞双赢?她脑仁疼起来,罢了,先丢过手,当下年谅初来,他至少还带着标准忠仆的面具,一时做不了什么。她慢慢收拾吧,许是能让他去打开她包装物的销路呢……
她咳嗽一声,图纸已是传了出去的,这会儿她再防也无意义,便道:“吴少掌柜的没举荐苏家,倒举荐你家,当是同你们交情好吧,想来也是你家手艺好。图我这就叫人誊与你,不过也有一句话在头里,吴少掌柜的为何让你们两家同做,你心里当是明白地,这图到你手里为止,若往后叫我瞧见了街面上还有轮椅出来……”
“二nǎinǎi放心,”张掌柜忙躬身道:“做这行的最讲究这个规矩。”
送了张掌柜走,小韦管家却复又进来,夏小满笑着问他可要了碎木料赠品了,小韦管家回说要好了,回头张掌柜派人送来。
他神情略有异样,顿了顿,又低声向夏小满道:“二nǎinǎi,我原听闻,吴苌妻家是做木匠活儿的,也姓苏……”
“啊?”夏小满一拍额头,对,吴苏氏,那天她说打木器时,吴苏氏表情也不对劲儿!
吴苌。不举荐亲家苏家来做木器,到底为的什么?是故作大义避嫌?还是做贼心虚?夏小满咬咬牙,全然没了想收服了吴苌的心思,这个家伙,虚虚实实的,让人琢磨不明白,自己玩脑筋怕不够用,若能井水不犯河水,还是绕着走吧。
做匣子的木料和纪灵书设计地图纸,当天就送到了葫芦巷凌家。翌rì,凌二嫂凌肖氏拎着个包袱出现在夏小满面前。
夏小满原是准备过一两rì派人去她家取东西的,顺路送轮椅和药物,再叫个大夫去瞧瞧,没想到凌二嫂倒先找上门来。她依旧是那一身洗得干干净净的素sè衣裳。头发梳得立立整整的,别着两支木钗,粉黛皆无,虽是荆钗裙布,却是不掩风华,别有一番傲骨。
凌二嫂没待夏小满说话,便先开门见山道:“奴此来是与二nǎinǎi送簪子地。”说着摊开包袱,里面两层布裹着一个匣子,便是仿的夏小满那白玉簪原配匣子。木料虽是不同,雕花却一般无二。摊开匣子,里面便是那锔补好的白玉簪。
夏小满拿起来仔细端详一番,白玉如布,金丝如线。生生缝到了一起,又像是改雕了蝴蝶,金线所行之处,皆是依这蝴蝶身上线条来地,乍一看便是金线描摹地蝴蝶,而半点缝隙不见。
夏小满不由大赞高明,又笑道:“真是神技!凌二嫂果然是少收了我银子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