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先得子,这将来……”
夏小满摆弄着手中的茶盏,也不是没思考过主母这个问题,不然她不会一直撺掇年谅娶纪灵书,实在是想给自己谋条进可攻退可守地后路。可年谅也明确回复她了,他不会娶纪灵书。她这个头疼呦,牛魔王的妹妹不知道什么样,可若是大姑姐给这心爱的小弟找媳妇,以伊那审美,肯定要找个铁扇公主----家世、品貌都相配,还必定是jīng明强干的。
她现在是什么?年谅是老板,年谅媳妇才是她顶头上司,她现在……算代理经理?
代理才最容易被修理。
天知道一个老牌二把手会有多大能量。已是扎了根,广结人脉了的,他配合,千好万顺,他不配合,想架空一把手也不是没可能。他永远是个最大地威胁。所有一把手都知道这一点,对付这样的二把手,也是新任一把手地第一课。经历过几任经理的夏小满于这点亦是最清楚不过。
而在这深宅的四角天空下,凡懂得些宅门内斗的新nǎinǎi接管内宅。头一件事就拿她这样的二房立规矩,这是必须、必要的,不然不足以立威,不然下面的管家婆子怕是更难收服。坦白说,若易地处之。她也肯定这么做,所以现下处在这个位置,她才格外头疼。
孩子?!
她只是管家就够扎眼地了,现在若再造出个孩子来,能被人容下就奇怪了,而且,那个孩子怎么办?
小韦嫂子仍在苦口婆心劝着,口口声声孩子是依靠。
这是这个时代地基准法则。
可孩子是母亲的依靠,而孩子本身呢?是什么?
瞧瞧年家这些庶子地待遇……
她能抱着孩子跑吗?
她能丢下孩子自己跑吗?
她能委曲求全带着孩子一起忍受“庶”字吗?
她是吃了多少苦头。才看透一些东西,能淡然处之的,她能教得孩子从小就云淡风轻吗?
小孩子地心是不懂得保护自己的。脆弱,敏感,一旦被伤害,就是一辈子的yīn影。
她护得了孩子吗?
孩子是她的什么?依靠?稳固地位的工具?她拿他换下半辈子的荣华?
她是孩子什么?所有者?使用者?
不要孩子。她抬手喝了一口茶,温吞的茶汤,入口微涩。转而香沁肺腑。即使……留下了,也不要。她从来不养宠物,因为她担负不起它们的生命。她不想要年谅的孩子,因为她担负不起他地人生。
车外传来阵阵鸟鸣犬吠,夏小满抬眼望过去,见是路过一处花鸟鱼市,车子这个高度只能瞧着一溜鸟笼子。还有一处卖赤嘴雀儿的,赤嘴雀儿衔旗最厉害,摊主吹着哨子,几只雀儿应声而出,各叼七彩小旗,随着摊主手势而动,列阵cāo练。宛如天兵。
“茴香。叫停车,咱们去买个那哨子。再问问凤头红能训得听懂哨子音儿不。”夏小满终于有借口跳出子嗣话题了。
这事儿哪里用做主子的亲自去。大丫鬟都用不上,跟班的小厮长随就直接去了。偏这主子是执拗的,非要自家下去“体察民情”,----其实是逃避谈话,若是小厮去了,仨人岂不还得坐车里接着聊?
好在今儿车也不招摇,人穿得也不招摇,玫州民风开放,倒还无妨。
当摊主听眼前这位衣着不俗的nǎinǎi说要训教凤头红的时候,下巴三秒钟没合上,合上了以后就开始暗自咂舌,到底是有钱人,玩儿的就是不凡!!一只赤嘴雀儿不过几钱银子,而凤头红最寻常地也要几十两银子,这让凤头红做杂耍?!嘿,是真不拿银子当回事啊。
他躬着身子极尽谦卑,把那哨子吹捧得无比神奇,跟阿拉丁的神灯差不多了,仿佛吹一下不是鸟儿听命,而是有神鬼前来效力一般。
夏小满又看了他摊位上的其他配件物什,旌旗鬼脸不必提,还有做工考究的食罐、水池、清洁用的小竹铲子,漂亮的鸟铃铛,还有些不知道什么羽毛粘在一起的装饰品,也不晓得是挂鸟笼子上地,还是挂鸟身上的。
她这么问那摊主,那摊主实在狗腿到极点,居然对她说,nǎinǎi瞧着挂哪里好就是挂哪里的。她低下头猛劲儿翻白眼,却是忽然来了灵感,宠物用品啊……笔,埋头画了好一阵子,然后叫来茴香,让她帮着做两件“小衣服”。
宠物服装,这其实算不得创新,夏小满当初看清穿文查清史资料时,还有资料说雍正就是非常喜欢狗的,还亲自给狗设计衣服来着。贵族里应该有不少人喜欢猫猫狗狗的吧,鸟儿都能有铃铛、凤头,猫猫狗狗的衣服啊用品的做得考究,也能畅销吧?!
她照设计了两件小马甲,又好做,又俏皮,主要也是比较好穿上。她这手艺上不了台面,便叫茴香帮着做出来,至于模特,嘿嘿,满院子就纪灵书家地猫咪“一饼”了。
茴香见了夏小满要做小衣服,简直是喜出望外,以为今天小韦嫂子一番话说得主子开窍了,这是要做小孩儿衣裳,准备要生养了?!于是也不细琢磨,高高兴兴就去开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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