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瞧错。”夏小满道,她只能给他这个结论,没法解释,只道,“是咱们的图纸。”
年谅为什么这么问,她也晓得,今儿吴苌表现得实在太“优异”了。
和丰楼虽叫酒“楼”,却是一处宅子店,在隆庆街街面上是一栋楼。后面却是大户宅院,分着几个小院。因着今rì年谅这边人多,便没在楼上,在后院独包了个小院,大厅里置的屏风,屏风内两桌席,外四桌席。
屏风内主席上是纪家母女婆媳并夏小满,下座相陪的除了青樱,还有最得体面地吴栓妻子吴袁氏、以及韦棣妻子大韦嫂子。大韦嫂子因着身体不好。一直没年府当差,只在家相夫教子,这次跟着韦棣一起到的玫州,虽不是管事媳妇,但冲着韦棣这大管家名头。也是要请她的。另一桌上,小韦嫂子并吴苌地妻子吴苏氏为首,下坐年寿堂里管事、执事的妻子们,以及跟着年谅过来的几个得体面的管家媳妇。
外面主席上是年谅、尹迅、尹槟、吴栓、韦棣以及韦楷。韦楷也是年谅后喊过来的。而吴苌却是极守规矩的坐到了二等管事们那桌。任凭年谅这边儿怎么喊----连他老子吴栓也喊了,他始终带着谦卑地笑容,道是“不敢”、“折煞”,只不肯过去。开席后,他那是添酒催菜全权包办,都用不着店小二和自家小厮。他亲身过去把盏伺候。又不是一味地毕恭毕敬奴才相,也大大方方跟着谈笑,却是骨子里渗透出优质孝子忠仆的气质来。
夏小满在屏风内是听了几次话音儿的,而出来后,待伺候纪郑氏、年谅上车,她特地寻空问了持葛两句,持葛讲了个大概,着实赞了吴苌。她这心里也就有数了。
别说她小人之心不肯相信人。实在是吴苌演戏演过头了。这也是过犹不及,显得忒假。鲁迅先生咋说刘备来着?“yù显刘备之长厚而似伪”!而那图纸的事她试探吴苌地反应,也已能断定和他有关。他既能卖了图纸,还能装得若无其事继续来演戏,她如何相信他?
至于年谅,她将心比心换位思考,如果年谅不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就对她说茴香有问题云云,她也只会将信将疑。无论如何,人们总是最先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以及最初地判断。
所以,她深吸了口气,道:“图纸真是咱们地。那rì试他,你也见了。还有一句。是过犹不及。吴苌言行太过……”
年谅忽然一乐。道:“你劝表妹的这句,又拿来劝我?”
夏小满翻了翻眼睛。得,那rì训纪灵书地肯定有人给年谅学去了,她回忆了一下,好像没背后说他坏话,于是理直气壮道:“因为这句话有道理。有道理就可以反复用。”
他哈哈一笑,道:“我还道是青樱只教了你这一句。”他顿了顿,神sè略显黯淡,道:“正复为奇,善复为妖。”
夏小满完全没听懂,不过听着个“妖”,便又想到鲁迅先生那句评语上去了,那后半句可是“状诸葛之多智而近妖”。啧啧,英雄所见略同啊,她很想拍拍年谅的肩膀,道一句,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吴苌就是那综合型妖怪。><
只听年谅又道:“已是吩咐青樱常去年寿堂了,你若是街上去,也不妨去看看,许有青樱看不到地地方……”
夏小满点头应了,心底也叹口气,虽然最是清楚两害相权取其轻,知道没人用时候是不能轻易开除人的,但还是觉得这主子做的不痛快,要撵个人还要反复考证。到底还没全权掌控,到底,这还不是他自己的铺子。
“你……”她犹豫了一下,到底问了句,“你不打算置办产业?”
“你怎的这般心急?”年谅皱了眉头,这已经是满娘第几次提买卖了?为何定要尽快立个铺子起来?“莫非账上没银子了?”他问。
“没……,不是,有……。嘿,这还说不明白了。我是说,账上有银子。”这是一个糟糕的句式,害得夏小满满嘴跑舌头。
去了卖宅子的银子,账上还有七万余两。其实就算没进项,就算与地方上走礼的花费大些,就算年谅时不时地病重要高级药物吊命,那这些也足够这一家子人活上三五年了。况且,崖山庄和年寿堂的进益都是要归到这边的。
今儿采买上的人出去买了些柴米油盐回来,夏小满看了帐,和自己回娘家那次买年货的单子比量一番,这玫州物价并不高。而现在还有个崖山庄,有地,rì后肉禽菜蔬大部分能从庄上来;药物又从年寿堂来,这边纯粹生活费实在耗用不了多少。如此一来,七万两银子其实能挺很久。
只是……这产业,是为“他的将来”谋,也不得不说,亦是为她自己的将来谋。她或多或少想过从轮椅生意里抽红,给自己做储备金。
她摆了摆手,道:“没啥,不过是……长远打算罢了。想到就说一句……”
长远……年谅心里一叹,揽了她过来,安抚xìng地拍了拍她后背,道:“勿要担心那远的。还有瑾州的铺子……”虽然这话他自己都不信。
母亲的铺子房契地契是在他自己手里,可那就能收回来铺子了?
若是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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