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操劳,再震慑会子。 ”
纪郑氏虽是大以为然连连点头,但想着夏小满毕竟是年谅的妾室,拿来镇邪,怕是失礼,略有为难,便望了年谅一眼,却不好言语。
年谅心里大为敞亮,正愁找不到台阶呢,暗赞小韦嫂子,脸上却是正色,口中忙道:“满娘方才鲁莽,还请姨母严惩!然若有用她之处,倒是她的福气了,姨母尽管吩咐便是。 ”说着回头冲夏小满使了个眼色。
夏小满会意,忙过来俯身施礼。 重复了年谅的台词,道:“满娘鲁莽,请姨夫人责罚。 姨夫人肯叫满娘将功赎罪,是满娘地福气,姨夫人尽管吩咐,满娘……呃,莫敢不从。 ”
纪郑氏忙一把拉过夏小满。 拍了拍她地手,又向年谅道:“你们这说得哪里话来!方才亏得满娘在。 方没叫促狭鬼治了淙儿去!再又,满娘句句箴言,何罪之有?!淙儿当谢她才是。 ”她顿了顿,又道:“只是那观主未到之时,还得满娘帮衬你表嫂一二。 ”
夏小满忙点头应了,心里松了口气,就这样从一个罪人摇身一变成恩人了。 嗯。 感谢小韦嫂子,感谢年领导,感谢所有tv,感谢愚昧无知的旧社会。
命硬!驱鬼!哎,她也快成挂牌神棍了。 好在她是临时性震慑,若是让她送佛送上西,直接把啥小鬼赶走,那她可真没戏唱了。 纪淙书就是自己钻牛角尖钻的,若醒来之后还一意孤行,又哪里是驱鬼能解救得了的?
心魔矣。 她暗自念了句佛。 折磨自己,还捎带上旁人。 罪过。 罪过。
到暖阁坐了,纪戚氏叫人上了茶,也诚意谢了夏小满。 夏小满瞧着她嘴角涂着厚厚的粉和胭脂。 也掩不住“烂嘴角”,忍不住劝道:“大*奶也别太上火了,自己保重身子。 你身子若不好,大爷又靠谁照应呢?丫鬟们再怎么着都不如自己亲手做放心不是!”
这却是心里话了,她伺候母亲几个月,最知道伺候亲人的心思,护士再怎么照顾,自己也不放心,明知道自己没人家专业,却怕人家不尽心。 总要亲力亲为才踏实。
纪戚氏眼圈一红。 低声道:“方才夫人说你句句箴言,半分不假。 真个说到人心里去了。 想来只有你这般也需日夜伺候六爷地。 方能明白咱们苦衷的,可不就是你说地那般,总怕丫鬟们毛手毛脚,不自己做,便放心不下。 我家大爷这边又……唉……”
夏小满干笑两声,心道那哪里是根据伺候年谅有感而发,她还真就没惦记年谅过,只把伺候他当工作,巴不得丫鬟接手她好翘班。 她咔吧咔吧眼睛转移了话题,向纪戚氏道:“大*奶嘴角这边不舒坦,就别涂胭脂水粉了,怕是沾了更不好。 ”
纪戚氏下意识去掩了下嘴角,脸上微红,略有些尴尬,那刻意涂厚的胭脂水粉正是为了掩住溃烂的,到底让人瞧破去了。 但想着之前夏小满就叫纪淙书洗掉腕子上的膏药,后来大夫也是说膏药不好,想必夏小满是懂得些的,许是伺候病弱的年六爷伺候久了,见识多些。
她想罢,也就没那么多避讳了,只当夏小满是半个大夫了,便道:“就这一夜起的疮,不只这里,嘴里也满是泡,吃些东西便疼得不行,只能勉强喝些粥。 早上敷了些‘败毒散’,也未见好。 ”
夏小满道:“是大*奶上火了。 一来也想开些吧,再来,那边难受也别去舔,多吃些鲜果,过一两日就好了。 嘴里地,我倒听过一个偏方,拿些糖敷上,又不蛰挺慌,又止疼。 也是别去舔,一天敷上几次,好地能快些。 ”
要是有维生素片就简单多了,可惜啊。 她咂咂嘴。 这样地时代,大冬天的,便是新鲜果蔬也实在不多。
纪戚氏听了便告罪去洗掉嘴角地胭脂粉,又叫人拿小碟子盛了些糖霜,小匙儿倒到嘴里敷上,果然舒服许多。 回来谢过夏小满,心里待她越发亲近。
少一时大夫过来了,跳大神祛邪祟的神奇观主也过来了,夏小满功成身退,返回到后堂厅上,纪郑氏当着二夫人的面又好一顿夸她,纪灵书因一直跟在二夫人身边,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这会儿听母亲说夏小满如何如何,也感念她“救”了大哥,也过来道谢,这倒让夏小满窘在那里,尴尬不已,能用的台词都搬出来用了,紧着说客套话。
二夫人本来因着纪淙书这事,觉得挺不得劲儿地,待这一番纪郑氏这般说,倒把先前的不快都遮掩过去了,实是给他们个台阶。 她口中谦逊客气着,瞧向夏小满的目光里却带着赞许,想起一事,心下又有一番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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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府福寿堂
二夫人向年老夫人回禀了去纪家送补品地事,简单说了纪淙书的病情,捎带口的也提了今日撞客邪祟地事。
老夫人对着邪祟倒是敏感,直道:“到底凶险!这也不是闹着玩的。 泽明观我都没听说过。 怕不是什么有道行的地方,还当请玉仙观余真人才是!回头叫四郎媳妇去办。 ”
二夫人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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