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能写得出字来,也是欠佳,考官看文亦看字,这卷子就落了下乘。 而且腕力不济,能否挺到考完,亦是难说。
今年地大比,纪淙书已是无望了。
年谅一下一下砸着桌子,像是要把桌子当郎子旭一般打,一字一顿道:“既不惧大比,现下绝不饶他!”
夏小满听他砸桌子的声音一阵烦躁,不能叫他出事,不能这会儿出事!原定二月就去玫州的。 这会儿一定不能出事!
纪淙书,可怜,没错,但是自作孽不可活!怎地没打旁人就打他了?!他不多嘴能打他?他不多嘴能打了他还能让人寻着借口堵得年家没法子报仇?!他也就这样了,没得再饶上一干人陪葬。
夏小满寻思一番,捋顺了台词,咬咬牙。 过去拽了年谅的胳膊,道:“你也省省力气。 别敲了。 我就问一句。 你准备怎么不饶他们?阜泽府告状去?!”
年谅想到这就是气闷,哪里是能告状的?!纪淙书说了什么他不是不知道,老太爷那边也说地明白,就这事,搁哪都不占理,辱骂朝臣的大帽子扣下来,又是多人为证。 这还辩什么?
“总要收拾了他们……”他恨恨道,“总有法子叫他们知道人不是白打的。 ”
“收拾?”夏小满翻了翻眼睛,道:“我说,你可想好,真要‘这会儿’去收拾他们?!你去收拾了他们不要紧,他们斗不过年家斗不过你,是能善罢甘休的吗?纪家现在可还在京城,你这还护着纪家大爷呢。 都能叫他们算计了去,你再去为纪家大爷收拾他们,回头这群人还不得把纪家灭成渣渣?”
年谅一扬下巴,道:“那是事出突然,叫他们钻了空子。 你当年家是护不了纪家地?!”
夏小满哼了一声,道:“能。 能护。 可。 纪家就总在京城了?不回瑀州了?便是就在京城了,他纪淙书以后都不踏入官场了?”
年谅冷冷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夏小满道:“报仇又何必急在这一时?现在你去替纪大爷出头收拾他们,出点儿什么事,人家都会算到他纪淙书头上,现在报复不了,总有一天会报复回来。 你之前也说,那郎衙内父亲是吏部尚书,纪淙书就没有落到人家手里的时候?!到时候你怎么护?随便挑点儿毛病就能整治了他!谁又能护谁一辈子?你这会儿给他惹麻烦,才是坑了他一辈子!”
年谅先头听着有气,脸涨得通红。 手握着拳头。 待要辩驳,听了后话。 忽然泄了气,手也松开了,只盯着夏小满道:“那你说,这事就算了?!”
夏小满冷哼一声,道:“我说算了,您肯干吗?”在他再次发怒前,她道:“硬碰硬肯定是愚蠢地,我猜你也不打算这样吧,那不如这么着,你消消停停的,什么话也别提,治了那大夫之后就啥也别做了,叫人看着像是你拿那大夫出气,不再追究了……然后,你等过了这阵子,风平浪静,大家都忘了这事,谁也不寻思你注意你了,再动手。 你也别打着给纪家大爷报仇的招牌,只想法子暗地里收拾了这几个人也就是了。 你原也是恨他们阴险歹毒,原也是要报复罢了,既然这样,有‘里子’就够了,要什么‘面子’?”
见年谅皱着眉,上上下下打量自己,夏小满忙又补充说明一句,算是对以上陈词的撇清,道:“原本听过一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后来再听九奶奶、青樱采菽她们说了些里外里地事,才想到这些。 我也就能想到这么多,错了对了地,你再自己斟酌斟酌。 ”
年谅挑了挑眉,微点下头,阖上眼睛,沉吟不语。
夏小满松了口气,也往一旁坐了,缓缓品着茶。
屋里沉寂片刻,就听外面蹬蹬蹬脚步声起,伴着丫鬟的低呼“小姐,您慢些……”,以及年家几个丫鬟地问好“表小姐”,纪灵书一推门跑了进来。
年谅和夏小满皆抬头望她,她也没行礼,径直走到年谅身边,扁了扁小嘴儿,带着哭腔道:“表哥……哥哥的手……上了架子,握不了笔了……那春闱,春闱,春闱……?”
年谅叹了口气,道:“表妹稍安……先让表哥养好伤再论,旁的……旁的,都没什么要紧。 ”
纪灵书在那边听了大夫说的就十分想哭,可又不敢当着母亲和哥哥的面落泪,怕惹他们伤心,就随便说个借口便跑了出来。 来找年谅,问这一句,既是宣泄,也是隐隐抱了点儿希望。 她对哥哥中第的期待比谁都强烈,真希望方才那些不过是大夫谨慎之词,哥哥还能赴考,还能金榜题名。
听了年谅地话,绝望了涌上来,纪灵书再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夏小满叹了口气。 走过去揽住这个小人儿,轻轻拍着她后背。 低声哄着她。 年谅见表妹哭成这样,再想姨母,心下越发气恼,又狠狠砸了两下桌子。
纪灵书哭了半晌,抹了抹眼泪,单薄的小肩膀耸动着,犹在抽泣。 却咬牙道:“表哥要给哥哥报仇!!表哥不要饶了那些害了哥哥的歹人!”
年谅郑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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