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郎,满娘,你们扶了他外面坐着去,待会儿大夫来了,有了结果再说与他知道。 ”
年谅也想着问老九到底是什么事,当下看了一眼纪淙书,见瞧着并无大碍,点了点头,又安抚了纪郑氏两句,才往外面来。
夏小满原是一直注意着那两个帮纪淙书擦脸上墨汁的小丫鬟,拐出门便忙悄声向年谅道:“纪家大爷额头伤口里也沾了墨汁,别叫她们拿水按着擦,再感染……唔,不是,再按到伤口里去,化脓啊什么的就不好了。 叫拿清水冲洗干净,最好拿酒杀一下,虽然会疼,但是伤口好地快。 ”
年谅一怔,低声道:“你哪里听来的土方子?勿要乱信!本草云,松烟墨可入药,远烟为佳。 原叫你多同青樱学学药理。 彼时是想劝你吃药,现下看来。 你当真要多晓得些药理才好。 ”
“呃……”夏小满咔吧咔吧眼睛,她把墨汁和钢笔水画等号了,不过墨汁真没毒吗?不保险吧……她仍道,“你怎知那墨是不是松烟什么地?到底是好是坏?还是冲洗下稳妥。 这伤口可是在脑袋上!酒这个,肯定有用,要烈酒,越烈的越好。 但肯定会疼……”
年谅想想也是这么回事,本草上也云“墨以粟草伪为者不可用”,便扭头吩咐小丫鬟去与纪戚氏如此说,没提夏小满如何,只交代就说是他说的。
到了旁边小厅,安置了年谅坐好,奉了热茶来,闲杂人等都打发下去。 年谅方问道:“表哥脸上怎还有墨渍?诗会上与人争执?”
“郎子旭那个浑人!”九爷气恼道:“我当时出去解手,没在当场,回来听得的,纪大哥与人强辩‘君子谋道不谋食’、‘君子以俭德辟难,不可荣以禄’,倒是驳倒了众人。 也不知道哪一句惹恼了郎子旭,叫他拿砚台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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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九便是会试之日,往常学子们地诗会不会持续到临考时,这正月二十六便是九爷他们几个要好地举子约地最后一场诗会。
为讨个吉利,席面便设在状元楼,轮到一位梅姓的举人做东,共邀了十数人与会。
纪淙书因着辩才极佳,倒在这一群人里闯出些名号来,众人既有真心服他学识的,也有冲着九爷面子的——毕竟是年家亲戚。 都会高看他一眼。 所以他每每出现。 总能“满誉而归”。 纪淙书本就自视甚高,有人捧他。 他自然高兴,不去深究为何被捧,只乐得参加这样的聚会,显显才智。
今儿梅举人一提,九爷应和,他也欣然同往。
酒过三巡,又添了新客。 吏部尚书郎殊胜的公子郎子旭并一干官家子弟,也来状元楼吃酒,便过了来凑了热闹。 那梅举人的伯父是吏部从五品地员外郎,正是郎尚书的下属,他哪有不巴结郎衙内地道理,也不管郎衙内一伙学识如何,便热情相邀,一味地往上座让。
郎家早一代出了位皇妃,当年深得先皇盛宠,当今皇上在潜邸时也曾多次受她恩惠,如今虽郎太妃已然故去,但今上仍心有感念,一直善待郎家子弟。 恰这位吏部尚书郎殊胜确有吏才,外放过几个州县,政绩斐然,深得皇上器重,回京便被提拔为吏部尚书,成为帝王心腹之一。
可惜了这位郎尚书家的小衙内郎子旭,完全没有继承乃父一丁点儿优点,成了正宗纨绔子弟。 早年父亲外放为官,他跟在京中祖父母身边,在宠溺下长大,学业极差,考了几回也未中,后捐官去了较为富庶地瓒州,却仍嫌外面清苦,不及京中繁华,便几次装病“乞休”,最终被调回京里,领了份闲差,过起衙内的悠哉日子。 他自家浑横,周围又聚起些喜钻营牟利的“衙内钻”——这些狗腿子那是好主意没有,为非作歹一个顶俩,又常狐假虎威,这郎衙内地名声便就越发坏了起来。
九爷瞧见郎衙内来便是一皱眉,又见郎衙内身后跟着陆家三爷陆绍虞,他更是不爽了。 陆绍虞算不上不学无术,却是好脑子不往正地方用,功名的没有,却是标准衙内钻,就靠糊着这群衙内们逞威风。 九爷本就瞧不起他,想到这样人还妄图娶自家七妹,心下更是憎恶。
这群人一来,席上氛围就不大一样了,两派泾渭分明:想巴结的,都扑过去奉承说好话;不想巴结的,淡淡敬了酒,便依旧围成一圈谈自家的。
郎衙内与年家几个公子都是认得的,见着九爷,便笑着以兄长自居,贤弟长贤弟短说了几句,九爷只笑着敷衍一二,便说要解手,告辞出去。 出门前他还悄声交代高谈阔论纪淙书,准备准备一会儿就走。
纪淙书当时正和人辩着“何谓君子”。 尚在兴头上。 他自认清贵,也不甚喜这群京中权贵子弟,但见井水不犯河水,各人谈各人地,毫不相干,也没把这群人放在心上,虽点头应了九爷。 却是不以为然,继续他地辩题。
九爷瞧着陆绍虞不顺眼。 陆绍虞瞧着年家人还不顺眼呢!
他实心诚意要往年家提亲,求娶七小姐,自觉得是十分抬举年七小姐了——她再好,也不过是个庶出!他待她有情有义,娶为正妻,她就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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