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是傀儡一般,线动鱼动,不过逢佳节时出来哄人一乐,赚些银钱罢了。 ”
夏小满估计也是这么回事,得了年谅许可,挑了车帘探出头去仔细看了,光线的原因,还是没瞧出来那线在哪里,只能从见那鱼落水时不甚自然的动作里微微看出端倪,——那鱼每一入水总能溅起大片水花来,确实像是傀儡木偶僵硬的跌进去一般。
她回来不由叹道:“这也是个技术活儿啊。 真是高明。 ”
年谅听她赞高明,哈哈一笑。 叫她挑了车帘喊小厮持葛道:“持葛,去赏那高明地耍鱼人百文钱。 ”
这么一来,他也来了兴致,走了一段,又见训鸟衔鬼脸儿衔旗地,他便指着那鸟儿道:“这赤喙雀儿训教虽费些功夫,却也不难。 每拿谷粒儿逗戏。 稍加时日,便能训成。 说起来。 咱家六条通灵,也是能训教会的。 ”
夏小满瞧着那雀儿灵巧地飞来飞去,脑子还没转回来,问道:“咱家谁?”
年谅奇道:“六条,不是你给起的名字?怎的,忘了?!”
夏小满这才想起那只上蹿下跳的凤头红来,笑道:“真忘了。 不过。 你觉得……能训教它衔旗?”
她总觉得六条高傲得一塌糊涂,日日里昂首挺胸的,摆出副不可一世地架势来,让她哭笑不得。 训练一只这样骄傲的鸟去衔旗?!
唔,不过,也不好说吧。 毕竟,六条是为了食物乖乖进了那开口地笼子里的,又再也不肯飞走。 估计也是可以因为食物乖乖听话衔旗吧。
好吧。 也许它根本不是一只高傲的鸟,尚肯为五斗米折腰。 然,真正高傲的鸟,到底是“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 还是“练实醴泉”也无法打动之?
年谅见她不信,笑道:“一会儿叫持葛去问那耍鸟的买些旌旗、鬼脸儿来,回家试试便知。 ”说着又指着一旁那斗雀的,道:“这般斗雀儿却是最好训教的,比教衔旗还容易些。 《赋溪杂记》里便有提及,此雀儿好肉食,只肖以雀儿皮裹肉哺之,日久,则‘望其雀儿,便欲搏而食之’。 ”
夏小满听了。 见那边两雀儿相斗。 已是绒羽乱飞,果然是恨不得吃了对方地架势。 不由打了个哆嗦,貌似训练鹰啊狗啊咬人也是这么的,食物外面裹件仇家的衣裳,等到遇到仇家时候,鹰犬就只认定那衣服下就是食物,上去就一顿啄咬……
唔,果然,食物永远是最好的引子,有了食物诱惑,动物才不管其他呢,六条是“低下它那高傲的头”,这斗雀是同类相残。 若说生存是第一位的,动物没有所谓的伦常道德约束,那人呢……
有了银子的诱惑,人也是什么都敢做地。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绝非虚言。
年谅本是兴头上,见夏小满脸上没点儿笑模样,尽是厌恶之色,以为她嫌斗雀血腥,便笑着揽过她来,安抚着笑道:“斗雀咱们是不买的。 只先买些旌旗来……”说着便要去喊持葛。
夏小满身子扭着有些不适,略挣了下,见他没放手的意思,就自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只道:“得了,还是别训教六条了。 你不是打算随时放它走的?等你训练好了,它又飞了,岂不是白搭功夫?你要训练,不如买只不打算放走的训。 ”
她想起她们说年谅素来不养鸟兽,又笑问他道:“你不是懒得养鸟?现在还要训鸟?可是养六条养出乐趣来了?”
年谅笑容有点儿僵,瞧着她髻上银鲤戏莲地簪子,半晌低叹一声道:“原也养过……就如那傀儡鱼……后只觉得生死无常,徒然伤心,不若不养,少了些乐子,却也少了伤心,倒是干净。 ”
夏小满也叹了口气,她也有过养动物失败经历,也留下了无法磨灭的阴影。
她小时候养过金鱼,因为换水直接用的自来水,里面的漂白粉把鱼毒死了;再又养过一只小鸡崽,傻傻的用吃饺子使的深碟子装了小米和水,结果鸡崽掉到水里去了,打湿了大半的羽毛,不知道是受凉还是怎样,就此病倒,没两天便死了。
鱼死时还好,只无声无息的翻了白,她难过两天也就过去了;那鸡崽死前却是日日叫唤的,她幼小的心灵只觉得那凄惨无比,鸡崽死后她大哭了一场,还找了个药盒郑重其事把它埋了,之后很久都不肯吃鸡肉制品,过了一两年才缓过劲儿来。
从此以后再不敢养任何东西,因为负担不起它们地生命。
生死无常。 徒然伤心。 她也这样觉得。 不过她不养鸟兽是不肯背负“主人”地职责,倒不是要把自家变成佛爷,追求啥无喜无忧的,她地人生信条里也有“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句。
她吸了口气,绽出个笑容,顺手拍了拍年谅。 道:“话是这么说。 不过,既然早晚要放六条走的。 那就训吧,让它在咱家一天,就给咱带一天的乐呵来。 ”
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免得负担不起招惹的后果。 但既已经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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