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我!”
老夫人笑嗔道:“这馋猫儿!青桃,给她装了一匣子白果去,省得这小贼儿惦记着!”笑了一回又正色道:“这纪家大娘倒是个稳妥姑娘,你别光顾着玩乐,也学学人家的端庄稳重。 你才是官家女公子!汪家的亲也定了,也就这几个月便来下聘了,你也有数些。 ”
七小姐听了忙敛容起身,恭恭敬敬道:“祖母教训的是。 孙女这就改了……”
老夫人点点头。 又淡淡笑道:“去吧,你二伯娘说地对,别叫客人久等了。 ”
七小姐忙福身告退,九奶奶猜二夫人撵人是有话要单独与老夫人讲,便也起身告退,剩下的人都以她们马首是瞻,自然也都纷纷要走。
老夫人也不留。 点头叫他们去了,又特特抓了把白果与十四爷。
众人才走到门口。 外面又报四夫人并二奶奶、四奶奶到了,众人又一番见礼才离去。 九奶奶却是犹豫了一下,到底跟着婆婆又回来了屋里。
四夫人三人一进院门就知道二夫人刚过来,二奶奶和四奶奶相视一眼,皆是心道幸好自家来地早。 见着二夫人,四夫人先笑道:“二嫂子可安顿好姨夫人了?二嫂子要地人,我已叫二郎媳妇派过去了。 ”
二奶奶、四奶奶忙跟着道:“人一早派过去了。 二伯娘可还有什么用的?侄媳妇这就交代人办去。 ”
二夫人不知道她们来是何意。 听话这么说,便也笑道:“已安顿好了。 也没什么用地,有要的再往你们那边寻去。 ”
四夫人笑着客气两句,这才拿了礼单子出来,向老夫人道:“纪家真是客气,还带了厚礼过来。 因着一块儿清点入库地,单孝敬您的也暂那边放着,媳妇先拿了礼单来与您过目。 您瞧着喜欢地,再叫人搬过来您这边,省得一股脑拿过来,瞧着乱,好东西也显没了。 ”
老夫人笑道:“正是这个理儿。 也省得费力。 ”说着接过泥金礼单,细细看下来。 末了叹了口气,瞧了二夫人一眼,单子递与她,道:“纪家真是客气了。 何必这般谨慎?”
二夫人扫了一眼单子,心里有数,因笑道:“您瞧当年大嫂子不也是谨慎之人么!便是郑家家风如此,姐妹如出一辙。 姨夫人怕是唯恐落了不是,方才这般,却是不知道咱家老太君最是宽仁,哪里会挑亲戚理儿的?”
老夫人叹道:“洛娘说的是啊。 晗娘便是一生谨慎……”提起大夫人郑氏。 她也觉着惋惜。 便叹了口气,不再说了。
四夫人笑道:“姨夫人倒是有些谨慎过了。 到底是咱家正经亲戚么。 这会儿来了,得见老太君面了,知道老太君宽仁,想来她也就踏实了。 说起来,她那女儿也是一般方方正正的,老太君瞧着如何?”
老夫人想到纪灵书,笑道:“我瞧那孩子甚好。 想不到纪家小户人家也能养出这样整齐的孩子来。 好模样,好性格,又是知书达礼,毫不比这京里大户家千金差。 ”她顿了顿,又摇头道:“咱家剩下这四个丫头,三个倒是木头雕的泥捏的,只七娘还强些。 然七娘又是毛躁太过,竟有些小子性子,需得板她一板。 ”
三房那几个素来就是木头,被比下去纯属正常。 四夫人却是一直看好七小姐地,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就当自己姑娘一样看待,这会儿听老夫人意思竟是把七小姐也比下去了,心里不快,可嘴上还得道:“老太君说的是,媳妇回去便好生训教于她。 ”
老夫人瞧了她一眼,不由加重了语气,道:“你与她寻的亲事,当比我上心才是。 汪家是什么人家?她这样大大咧咧毛毛躁躁的过去,丢的是年家人的脸!”
四夫人低着头听着训,口中称是,心里越发不痛快。
一旁四奶奶听了,生怕四夫人就此反感了纪灵书,再黄了那门亲事,忙抽空陪笑着道:“老太君息怒。 孙媳妇说句心里话,您可别恼孙媳妇。 孙媳妇初来时,就觉得七妹妹性子阔朗,行事果决,倒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心下艳慕得紧。 孙媳妇觉着,这学规矩容易,学大度大气却是难地。 旁的不说,就说老太君这般气度,咱们是日日学夜夜学,又有谁学来的?……”
老夫人哼笑一声,道:“我省得你的意思。 偏就你嘴甜,唬得老太婆竟是没话可说了。 ”
四奶奶忙笑道:“老太君明鉴,孙媳妇可是句句真心。 孙媳妇就想着,七妹妹最是聪明伶俐的。 叫她学规矩她一定学得来,而难得她一身豪气,板没了未免可惜。 ”
老夫人笑着摇了摇头,佯嗔道:“七娘怕就是跟你这嫂子学得一张刁嘴!”
四奶奶见老夫人没了气恼地意思,心下松了口气,越发涎着脸笑道:“孙媳妇原只怕嘴笨不讨婆家欢心,谁知道老太君您却是喜欢那不声不响地。 孙媳妇真是冤枉。 早知道便不这般日日练嘴儿了。 ”
老夫人笑道:“瞧这无赖的样子,怕是七娘真个是你带坏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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