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会儿,道:“你的罪,并不是放你的家人离开了,而是你不信任朕,你辜负了朕对你的期望和信任。朕一直对你给予厚望,对你家里那个赘婿也百般宠幸,但你们是怎么报答朕的?当初你们秦家做了那么多的错事,朕不还是原谅你们了?结果呢,你那个妹夫竟然当着那么多外宾的面,当着五大宗门的面,忤逆朕,扫了朕的颜面……”
说到此,他叹了一口气,道:“即便如此,朕也只是在心里责怪一下,并未口上责怪。文人嘛,有时候都有些傲气,朕能理解。朕想的是,等宴会结束后,就找他好好谈谈心,让他在家好好读书,明年好考中进士,为朕做事。谁能想到,他刚一出宫,就带着全家人离开了,而你秦朗,明明看到了,却没有阻止,反而让他们离开了……你们是觉得朕心胸狭窄,会记恨他,会找你们秦家算账吗?”
南宫阳苦笑一声,道:“你们太小看朕了。朕看中的人才,怎么会因为一点点小事,而记恨于他?朕是皇帝,是大炎的天子,如果是那般狭隘的心胸,以后还怎么治理国家,以后谁还敢来为朕做事?”
说到此,他看向跪在地上的秦朗,道:“所以,你们想多了,你们误会朕了……朕之前听说了这件事,的确很生气,很愤怒,主要是觉得你们不信任朕,觉得你们太令朕失望了,所以才发怒打了你,所以朕才撂下狠话,说让张培去把他们抓回来……不过朕现在已经冷静下来……”
“秦朗,朕不会再为今天的事情生气了,你去把他们叫回来吧。让你那妹夫在家好好读书,以他的才华,明年春闱一定会高中,到时候殿试时,朕不敢保证送他一个状元,但榜眼或者探花,肯定是他的囊中之物。你是知道的,朕非常爱惜人才,朕很欣赏他的才华,也很欣赏你的忠心。”
“如果他们就这样离开了,不回来了,你让其他人怎么看待朕?人家会背地里骂朕是个昏君,容不下人才。还有太后,太后她老人家对你那妹夫,非常喜爱,这件事朕还没有告诉她。如果她知道朕把你们那一家人都吓跑了,你想想看,太后会不会责骂于朕?会不会直接指着朕的鼻子骂朕是昏君?”
“所以,秦朗啊,去吧,去把他们都找回来吧,把这件事跟他们都说清楚。朕已经原谅他了,绝不会再追究白天的事情了。泰康盛宴还有两天,到时候太后和那些外宾可能还要见他,如果他不回来,朕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他们解释……”
南宫阳说完了这番话话,目光平静地看向了跪在地上的人。
秦朗在地上顿了顿,方起身康慨激昂道:“陛下大恩,秦朗永世不敢忘记!秦朗愿为陛下,愿为大炎,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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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阳点了点头,笑道:“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秦朗,去吧,去把他们找回来,好生安慰一下。”
“是,陛下!”
秦朗立刻答应一声,低头退了出去。
“吱呀……”
待房门关上,脚步声渐渐远去后,南宫阳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
“玄青,神魂跟着他,找到那些人后,立刻出动你们紫金观的高手,把他们全部带回来,一个也不能少。”
他眸中闪烁着阴森的寒芒,咬着牙道:“朕要当着那赘婿的面,一刀一刀地把他家人身上的肉,全部剐下来!至于他的妻子,朕要把她炼成尸奴,再囚禁他的魂魄,让他睁大眼睛,天天看着她如狗一般地活着!”
“朕要让他生不如死!”
宫外,灯火阑珊。
热闹的夜市,渐渐冷清下来。
街道上的行人,也寥寥无几。
秦朗出了宫殿,在街头站了一会儿,方步行来到了秦家的制衣铺。
店铺的门早已关上,里面依旧放置着各种衣物,但却没有了人。
秦朗在门口站了许久,方迎着寒风,向着外城走去。
与此同时。
云雾江畔的一所房屋中,秦家众人早已在新房子里,怀着对以后生活的希望,进入了梦乡。
外面寒风刺骨,屋内宁静温馨。
江面中央的小船上,一道月白身影,正安静地站在那里,沐浴着洁白的月光,目光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不知道正想着什么。
一条黑影正在水底游动着,时不时抬起头来,偷看她一眼。
那张绝美无瑕的容颜,唯美而朦胧地映照在江水中,即便是天上的月亮,此刻也是暗然失色。
她手里握着一块玉石,玉石的表面出现了一个名字——小月。
她似乎想要给对方发送什么消息,但最终什么也没有发出。
黑夜寂静,偶尔有夜鸟从林中掠过,发出一声怪叫,听着格外渗人。
宫中,某间房屋。
某人抱着雪白的玉兔,闭上了眼睛,随即神魂出窍,飞上了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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