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他一眼,为他掖好被角。
“打打打”
“看招”
三个小黑蛋现学现用,学着赫连笙与董仙儿“打”起来了,闹哄哄地奔进了屋。
哐啷
门被撞开了。
“嘘”俞婉回过头,冲三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三人立马不闹了,乖乖地闭上小嘴儿,和娘亲比了个一样的手势。
俞婉欣慰一笑,放下帐幔轻轻地走过去,蹲下身小声道“爹爹睡了,我们不吵他。”
三人点头点头。
俞婉带着三个小黑蛋去了隔壁屋,泡了个美滋滋的花瓣澡,洗得香喷喷的,换上小寝衣,才像小龟龟似的,又慢又无声地回了屋。
娘亲说,不可以吵到爹爹。
他们是听话的乖宝宝。
淘气起来能上天,懂事起来又让人疼到骨子里。
俞婉也躺到了床铺上,摸了摸三个小家伙的脑袋“睡吧。”
三人看看爹娘,又看看彼此,拉着小手手,甜甜地睡了。
俞婉亲了亲三人的额头,握住燕九朝的手,也闭上眼进入了梦乡。
夜色静谧。
俞婉是被咚的一声巨响惊醒的。
她身子一抖,睁开眼来“谁”
“是我。”燕九朝沙哑着嗓子说。
俞婉用手肘支撑着身子,挑开帐幔往外瞧了瞧“你怎么了”
燕九朝道“我口渴,倒点水喝,凳子倒了。”
“天寒地冻的,你要喝水叫我就是了。”俞婉掀开被子下了床,借着微弱的烛光找到件外袍披在他身上,随后她将倒在地上的凳子扶了起来。
“我喝过了。”燕九朝迈步往床前走。
“等等。”俞婉发现他的衣裳湿了,握住了他胳膊,拿了个厚厚的绒垫子垫在凳子上让他坐下,又去衣柜里取了件干爽的寝衣,“怎么还撒了一身”
燕九朝没说话。
俞婉解了扣子,把寝衣给他换上了。
“我睡了。”燕九朝说。
“嗯。”俞婉点头,桌上地上都洒了不少水,能把水倒成这样,是没睡醒吗
“燕九朝。”俞婉扭过头,叫住扶着床沿坐下的他,“你没事吧”
“唔,困。”燕九朝说罢,拉过被子躺下了。
白天累了,夜里确实犯困,俞婉不疑有他,找来巾子将桌上、地上的水渍清理了一番,随后也倒床睡了。
大小帝姬比斗之事终于还是传出去了,那日前来观战的百姓众多,个个都感觉自己像是经历了一场开国大战,当他们自眩晕中醒来,发觉自己没缺胳膊少腿儿时,惊喜得都要哭了。
小帝姬输掉比斗后大开杀戒,是大帝姬与婉郡主的人救了他们,他们对此心怀感激,自然也越发痛恨起南宫雁来。
这次若不是有大帝姬与小郡主在,他们全都成为南宫雁的刀下亡魂了。
真没见过比她更狠毒的,自己输了不认账,就想杀了所有人灭口,就这样的蛇蝎妇人,是怎么被他们爱戴了这许多年的
百姓们都感觉自己眼瞎了。
什么天福帝姬根本是祸国妖姬才对
百姓她杀,文武百官她也杀
她就不怕天下大乱吗
这下,都不必国君昭告天下,百姓们便已自发地怀疑起当年的预言了。
没了李内侍与皇后的迫害,国君得以苏醒,他自然也听说了祭坛的事情,出乎意料的事,这一次,他没再为皇室遮羞,而是将一切都摆在了明面上。
南宫雁被大石压毁成了半身不遂,腰部以下全部丧失了知觉,这也算是小小地偿还了她们母女算计赫连北冥的债。
当然,她们犯下的罪孽有许多。
南宫雁与皇后双双被捕,南宫璃与国师亦未能逃脱升天。
国君命大理寺将他们各自的罪状一一取证并罗列出来公布与众。
至此,百姓们才知这伙人究竟是犯了多少恶事。
南宫雁掳走燕王,陷害燕王假死,害得燕王一家妻离子散,这还不够,又毒害了年仅八岁的燕九朝,劫持南诏的大宝殿下,幽禁白萼族族长之子,犯下欺君之罪
一桩桩、一件件,不胜枚举。
而与之相比,不遑多让的是皇后的罪行,这个被国君宠爱了一辈子的女人、被南诏子民瞻仰了数十年的贤后,竟然是一个与前任国师私通的毒妇
她私通国师宇文炤,秽乱宫廷,迫害芸妃母女,谋害国君,密谋造反,每一桩都是不可饶恕的死罪
再来说宇文炤,此人天赋异禀,若没遇上皇后,兴许真能做一个功高伟岸的国师,可惜了,不过转念一想,皇后只是外因罢了,说到底他是输给了自己的阴暗与不坚定。
宇文炤已死,但他徒弟还活着,国师助纣为虐,死刑亦在所难免。
皇后被废,膝下子孙皆被贬为庶人,南宫溪尽管没犯罪,却遭受了皇后母女以及南宫璃的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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