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路引的伙计并未危言耸听,西城的戒备确实较以往森严,有不信邪揣着假路引企图蒙混过关的,全让侍卫揪出来了,有的就地审查,有的押入大牢。
小俩口的马车走在最前头,江海面不改色地递交了三人的路引,侍卫问了些信息,江海与俞婉都准确无误地答了。
侍卫比了个手势放行。
除去紫苏略显紧张,旁人都淡定自若地掏出了路引,紫苏生得娇俏,她的紧张落在侍卫眼中浑似害羞,竟也顺利地让她过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入境是最难的,这一关都过了,后面只要不出意外,是能顺利抵达帝都的。
众人仿佛已经看见火灵芝与雪蟾蜍在朝他们招手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的是,就在一行人满怀憧憬地去寻找一家落脚的客栈时,守城的侍卫忽然策马追了上来,勒紧缰绳拦住他们的去路,说道“有人举报你们偷窃路引,现在随我回衙门走一趟”
这可真是天降横祸,侍卫没查出端倪,却凭空让人举报了
“谁这么缺德”青岩勒紧了缰绳。
俞婉挑开帘子朝侍卫的身后望去,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站着几名莺莺燕燕的女子,可不就是方才在客栈勾引她与燕九朝的那伙人吗
为首的绿衣女子俨然也看见了俞婉,她冲俞婉得意一笑,用唇语无声地说了几句。
俞婉看明白了。
她说“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三辆马车是分开走的,那群女人不知他们是一伙儿的,只举报了俞婉与燕九朝,因此侍卫只带走了小俩口与赶车的江海。
“阿嬷”青岩道。
老者不动声色道“别说话,别回头,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天黑了再想办法。”
青岩咬牙忍住了劫囚车的冲动。
月钩也目不斜视地赶着车。
紫苏坐在月钩的马车上,急得险些哭出来,茯苓捂住了她的嘴。
就在此时,一阵清风吹过,摇起了紫苏身侧的帘子。
“哎呀,大姐,你看那是不是方才与他们走在一起的小丫鬟”
紫苏去客栈叫俞婉与燕九朝,让暗中关注他们动向的几姐妹看了个正着。
绿衣女子眯了眯眼“你不说我倒忘了,还有条漏网之鱼搞不好他们全是一伙儿的”
老者与青岩的马车也让绿衣女子盯上了。
绿衣女子正要上前举报,忽然一队浩浩荡荡的队伍护送着一辆马车自侧面的街道上走了过来。
马车上的男人身份贵重,乃至于守城的侍卫、沿街的百姓甚至绿衣女子自己也全都毕恭毕敬地跪了下来。
“那是谁呀”
一个新入城的小伙子问。
一旁的大爷小声道“是赫连将军啊”
“赫连将军不是死了吗”小伙子问。
大爷道“哎呀,不是小赫连将军,是大赫连将军南诏神将赫连北冥”
赫连北冥,赫连家现任家主,赫连齐的亲堂哥,与萧振廷一样都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沙场传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早些年练功走火入魔伤了一身经脉,如今已不能习武。
他没有子嗣。
二房的赫连齐作为下一任家主继承人,却稀里糊涂地死掉了,不过赫连齐还有儿子,赫连北冥百年后,家主之位多半会交到嫡出的侄儿手里。
据说赫连北冥此番出现在西城,就是来接侄儿回帝都的。
也是因为他的出现,西城的戒备才会变得如此森严。
为防嫌犯冲撞了大将军,侍卫紧紧地将俞婉三人挡在身后。
赫连北冥的马车走过去了。
青岩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南诏的大将军,他好奇地朝马车望了两眼,也是他运气好,车帘被吹开了。
可不知是不是青岩的错觉,总感觉那张侧脸有些眼熟。
“阿嬷。”
他想让阿嬷也看看,马车却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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