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皇族秘辛本不该外道,捅出先帝来已是铤而走险,再把当今陛下咬出来,是嫌自己命长,还是嫌这丫头死得不够快
对俞婉的疑惑,萧振廷倒是没把话说死“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求解咒之法这不是中原的东西,是一种来自南疆的毒咒,最早出现在南诏国。”
俞婉这段日子念了不少书,大致明白中原以南的地方统称南疆,南疆大半都是南诏国的国土,还有几个臣服了南诏国的小族。
萧振廷接着道“初衷是用来驯服皇族死士,在发现它的毒性不可逆转后,渐渐让南诏皇室取缔了,但它的秘方流传了下来,我没料到它也传入中原了,更没料到先帝会有如此歹毒的法子对付燕王的孩子。”
俞婉也不能理解先帝的做法,不过都说伴君如伴虎,能坐上皇位的人,大抵都不是心慈手软之人,明知燕王不是自己骨肉,又碍于皇家颜面无法光明正大地处置燕王,积压在心头的憎恶,让先帝做出了惨无人道的事情。
只是苦了燕九朝,他还这么小,这种较量对他来说不公平。
“这种毒咒既然如此霸道,燕九朝是没救了吗”俞婉问。
萧振廷顿了顿,说道“你可听说过南疆蛊术”
俞婉摇头。
萧振廷道“南疆有一种蛊术,或能解此毒咒。”
只是,蛊术不是这么容易练成的,想要成为一名真正的蛊师,需要以身养蛊,寻常人压根儿承受不住蛊的毒性,因此蛊师的数量极为稀少。
更别说,燕九朝需要的还不是寻常的蛊师。
萧振廷道“我已经让萧五去南疆了,相信很快就有眉目。”
难怪这段日子没见萧五爷,敢情是去南疆给燕九朝找解药了。
上官艳本可将燕九朝接回京城,但她没有这么做,她与萧振廷在村子里住下了,二人就像一对普通的夫妻,照顾着自己病重的儿子。
村里人都知道万公子的爹娘来了,原来他是有爹娘的啊,娘貌美如花,爹威武雄壮,可真是有福气哟。
村里人也知道万公子是病了,万公子是他们村的大恩人,他病了,他们自是要上门探望的,每日都有村民拎着新鲜的蔬菜或野菜,给万公子家送去。
上官艳全都感激地收下了。
“要快些好起来哟。”张婶儿说。
上官艳接过张婶送来的一篮子辣椒,心里感慨万千,这样的话,她每日能听到无数遍,却无论如何都听不厌,在京城,人人都盼着她儿子早些没命,在这里,却每个人都希望她儿子好好地活下去。
上官艳回到屋里,照着铜镜,摘下了头顶的金钗,脱下了昂贵的丝绸,换了一身素净的布衣。
萧振廷回到宅子,就见高高在上的妻子,像个农妇一般,拿着一个锄头,弯腰在后院翻地。
萧振廷错愕地看着她。
上官艳的面上掠过一丝羞赧“我我看她们是这么翻地的,不知道自己翻的对不对。”
“我来。”萧振廷捋起袖子说。
萧振廷打仗是好手,翻地翻地不中用。
夫妻俩在后院折腾了一上午,好好儿的地全给翻坏了
上门的乡亲们多了,上官艳从他们口中听了不少关于儿子的事迹,她从不知自己那声名狼藉的儿子,在村子里竟如此德高望重。
“万公子是好人啊,当初咱们被杏花村的人欺负,是万公子出面,说服了县老爷”
“万公子还救了俞姑娘”
“万公子是读书人,他书念得可好了,他是咱们村儿的准状元”
好人恩人准状元
这、这真的说的是她儿子吗
村里人不知燕九朝的身份与病情,俞家人却多少得了点儿确切消息。
“阿婉呐。”大伯杵着拐杖来了俞婉家,他的腿脚方便多了,不用拐杖也能慢慢地走个小半里路了,只是他着急看俞婉,仍把拐杖给杵上了。
俞婉刚给小铁蛋检查完功课,她有她需要忙的,但原本该做的事也一件都没落下,大伯简直不明白她是怎么办到的,别的姑娘家碰上这种事,就该哭得死去活来了,可他的阿婉没哭,他的阿婉很坚强。
“大伯,您怎么过来了有事让我过去就是了,您的腿才好些,不能走多了。”俞婉将大伯扶到椅子上坐下。
大伯心疼地说道“我来看看你,你要是难过”
“我不难过。”俞婉打断大伯的话。
大伯一怔。
俞婉笃定地说道“我会治好他,所以没什么好难过的。”
“可是”这不是普通的病,是解不了咒啊。
俞婉弯了弯唇角,恬静而从容地说道“我会治好他,就像当初治好大伯一样。”
大伯失语。
他本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丫头当初夸下海口,说要治好他的腿,所有人都认为她疯了,结果她做到了,在他们看来绝无可能的事,她却从来没有放弃过。
她能治好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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