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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
俞婉又被这魔性的铃声吵醒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她那催婚催得无孔不入的大姨妈干的。
俞婉父母早亡,是在大姨家长大的,大姨是动物园园长,身高一米八,嗓门儿奇大。
俞婉一滑开接听键便将手机拿到了一米远。
“怎么搞的这都几点了人家保育员儿都等你俩小时了你还想不想结婚了想不想了你打算一辈子赖我这儿是不是啊我警告你,你早就满十八了,我对你的抚养义务已经终止了今年你再不给我嫁出去,我就把你”
俞婉的耳膜都发麻了,后面说的啥不用听也猜到了,一个月例行一次的最后通牒,她大姨妈虚声恫喝了三年也没真正兑现。
不过保育员儿
养熊猫仔仔的生物学博士
这个得见。
没准能偷只牢底坐穿兽。
俞婉收拾一番下了楼,哪知刚一拉开车门,一个花盆从天而降
俞婉是在一阵冷冰冰的寒意中苏醒的,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破旧的土炕上,身下是散发着霉味的褥子,身上是一床霉味更重的被子。
凛冽的寒风自墙壁的缝隙争相挤入,让本就寒冷的屋子又多了几分严冬的残酷。
她的脑子乱糟糟的,有奇怪的画面与声音闪过脑海,只是全都太模糊了,她分不清是真实的,还是自己摔坏了脑子凭空臆测的。
屋子里有忽明忽暗的火光。
俞婉顺着火光望去,就见正对着窗台的墙壁前,一个十分瘦小的小男娃蹲在地上,穿着破破烂烂的古装。
他面前的火盆里架着一截半干不干的木头,因为烧不透,小男娃正努力地往里添枯草与树叶。
虽也烧得艰难,可到底是烧起来了。
见状,小男娃起身去桌子上拎来一个盛满水的旧铁壶放在铁盆的盆沿上。
俞婉就有些懵。
“哎。”俞婉叫了小男娃一声。
小男娃回头,眼睛一亮说“阿姐你醒了”
他放下火钳朝俞婉跑了过来。
这小男娃唤她阿姐,如此看来,脑子里那段记忆不是她胡思乱想的,她是真的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阿姐,你难不难受”
俞婉违心地摇摇头“不难受,阿娘呢”
“阿娘晕倒了。”小男娃说。
“怎么晕倒的”俞婉问,虽脑子里的记忆告诉她,阿娘的身子骨一直就不大硬朗,却还没严重到会晕厥的地步。
小男娃低下头,难过地说道“他们说你死了,阿娘就哭,一直哭一直哭,然后就晕倒了。”
原来是伤心过度
俞婉看着阿弟,感受到了他心底浓浓的担忧与害怕,也真是难为他了,最亲近的人,一个死了,一个晕了,真不知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俞婉探出手,摸了摸他那颗脏兮兮的小脑袋“你看我没死,是不是”
小男娃抬起头,眼底光彩重聚“嗯”
俞婉瞅了瞅墙边那个几乎不能称之为炊具的火盆与铁壶,问道“能给我倒杯水吗我看你烧水了。”
“能”小男娃兴冲冲地去了,能有用武之地让他感觉很开心,当然他还太小,不懂水要烧开了才能喝,他见水冒热气了,便觉着是烧好了。
他把半温的水倒在了一个缺口的大瓷碗中,小心翼翼地给俞婉捧了过来。
这水只烧了半开,若是前世,她那做园长的大姨妈只怕要把她唠叨得耳朵都长出茧子来。
“喝生水啊你不怕寄生虫啊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俞婉没大姨这般讲究,生水她是喝过的,只是如今一回想,她有些分不清自己当时的举动是真不讲究,还是太叛逆,故意不去讲究。
大姨这人很好,就是有时龟毛得让她受不了
俞婉苦笑了一声,穿来这种地方,想被大姨龟毛一次都没机会了。
忽然,手边传来一阵凉意。
敢情是小男娃见她迟迟不喝,以为是水太烫,忙用小嘴给她吹了起来。
俞婉把碗里的水喝光了。
喝完之后,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她对小男娃道“对了,我睡了几天”
“三天。”
这么说,他们的阿娘可能也昏迷三日了
俞婉看着面黄肌瘦的小男娃,试探地问道“你这几天都吃过东西了吗”
“吃了阿奶屋里吃的”小男娃说。
“吃饱了吗”俞婉问。
小男娃不说话了。
嘴唇都裂开了,一片虚弱的苍白,想来是没吃饱喝足的。
俞婉掀开被子,披上打了补丁的棉袄,对饥肠辘辘的弟弟道“走,先去看看阿娘,然后给你做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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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上线,先苦后甜的故事,温馨慢热,细水长流,先占坑,12月中旬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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