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脑袋上,冷冷地看着其余的地狱犬。她被包围了,但从气势看她才是捕猎者,残存的地狱犬们围绕着逡巡了片刻,低低地嚎叫着四散奔逃。
乔薇尼冷眼看着它们离去的背影,没有再补枪。直到犬吠声已经很远了,她才缓缓地半跪在冰面上,低低地喘息起来。
她打开蟒蛇的弹仓,把打完的弹壳倒在冰面上,六颗弹壳全都冒着袅袅的白烟,她刚才其实已经耗空了所有的子弹,而在那种情况下她根本没有换子弹的机会。
再度站起来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冷静和无所谓,回到路明非身边笑笑,“最后那家伙应该是它们里领头的,杀掉就解决了,继续前进。”
路明非沉默地看她,好久才说,“你跟我记得的妈妈不一样。”
“我说过你身边的每个人出现都是有原因的,躺好。”乔薇尼一脸地不耐烦。
她把雪橇的拖绳套在自己肩上,继续在冰面上跋涉起来,远处隐隐传来不一样的风声,那是直升机低空掠过的动静。
血一滴滴地打在冰面上,立刻被冻结,仿佛沿路洒下的梅花。“老妈你在掉血!”路明非惊讶地说。
“早跟你说不要打那么多游戏!”乔薇尼没好气地说,“这种程度的伤有什么可说的?躺好!”
路明非默默地躺好了,真奇怪,分明觉得拖着雪橇的女人跟自己记忆里的老妈完全不一样,可对你管头管脚不容你分辨气急了就要打你屁股的气焰却真正正正就是他老娘。
***
路麟城站在一辆雪地车的顶上,直升机刚刚从他头顶经过,沿着模糊的车辙去向远处。
“找到车辙了,他们正向着界面边缘推进,方向大约60度,全速。”娜塔莎站在他身后,手持一部大功率对讲机。
他们的周围,十几辆全副武装的雪地车和雪地摩托,成员们一色的黑色防寒服,头戴夜视盔,更多的单位已经在茫茫的雪原上散开,视野里数不清的尾灯。
娜塔莎结束了通话,从侧面看着路麟城。这个消瘦的男人只穿了一件黑色大衣,扣都不扣,黑色的衣摆和花白的头发都飘飞在雪风中。
他一直都是那座避风港的领袖,虽然年轻,威望却足以服众。但今夜被追踪的对象是他的家人,谁都想知道他还能不能保持公正和有担当。
路麟城始终不下令,直到其他追击队的尾灯都消失在风雪里。一共四支追击队,除掉最早出发的那支,还有另外两支跟路麟城的小队一起出发。
“秘书长,你是在帮他们拖延时间么?”娜塔莎不得不打破沉默。
“这道车辙是假的,薇尼不是那种头脑简单的人,她很清楚我们追赶的速度,明非不能行走,拼速度他们拼不过。”路麟城淡淡地说,“她会选最难走的路线,穿越冰湖,翻过最高的那道雪岭,在那附近穿越界面。”
他转过身,轻而易举地指出了正确方向。
娜塔莎吃惊地看着路麟城,想知道这男人是不是在信口胡说,同时本能地举起手中的对讲机,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其他的追击队。
但路麟城劈手夺过她的对讲机,收进自己的大衣里。娜塔莎惊怒地瞪大了漂亮的眼睛,那台对讲机是她唯一能直接联系委员会的通讯工具。
“秘书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娜塔莎厉声问。
“我刚刚借你的嘴告诉另外的三支追击队,他们应该正向着60度方向全速推进。”路麟城淡淡地说,“现在我们没有竞争者了,转向,我们去冰湖。”
娜塔莎沉默了很久,最后被男人脸上的表情说服了,他是那么地平静和坚定,就像是面对他最熟悉的数学模型,自有一股将军临阵决胜的气势。
她拎起脚下的狙击步枪,如此沉重的大型枪械在她那双只该用来按键盘的素手中被握得轻松而稳定,“愚蠢的女人,走冰湖等于找死!”
“你没资格这么说薇尼,同样的条件下,她能轻松地杀死你三次,而你连她的影子都看不到。”路麟城淡淡地说着,挥手划出一道圆弧,“全速进发,必须赶在他们越过冰湖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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