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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机舱里,零已经给自己蒙上眼罩,端坐着睡着了。
黄昏时分,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
诺诺沉睡着,老护士和年轻护士对视一眼,都是如释重负的眼神。不久之前病人醒了过来,问清了自己在什么地方之后,一把拔掉了身上的各种管子,起身就要走,但没走出病房就再度晕倒,光是起身那一下她的伤口又全部裂开。
护士们赶来之后给她注射了大量的镇静剂,又是一通紧急处理,才让她的状态稳定下来。这女孩简直就是个疯子,现在她还奄奄一息呢,看护起来就那么难了,等她恢复了体力,龙精虎猛可怎么办?只盼着那个什么黑道宗家的人赶快来把她接走。
这时候有人敲门,年轻护士前去应门,门外站着西装笔挺、上班族模样的年轻人。
“久等了,我是来接陈墨瞳小姐的。”年轻人微笑。
“陈墨瞳小姐?”年轻护士一愣。
“大约22、23岁的女孩子,很漂亮的,受了伤,她的头发颜色挺特别,暗红色。”年轻人说着,双手奉上精美的礼盒。
护士赶紧打开门,让年轻人进来。
年轻人进门之后扫了一眼病床上的诺诺,微微点头,有意无意地撩开自己的风衣,让护士们看到那绚烂的衬里。
果然是黑道宗家的人,年轻护士刚拿来出院手续准备给年轻人签字‐‐这份文件早就准备好了,只要有人来接,诺诺随时可以出院‐‐老护士拦下了。
“出院的事还请跟我们去见见院长。”老护士说,“这件事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令她不放心的是那个昂贵的礼盒,那是一盒“千疋屋”出品的水果,绝对是水果中的奢侈品。在日本,病人家属也会馈赠礼物给医生,但对护士,通常都是小小的伴手礼。来人的出手太过大方了。
“那是应该的,”对方微微躬身,“以蛇岐八家之名寄存的人,当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接走的。”
下一刻,他缓缓地从老护士的后颈处拔出折刀,老护士还没死,准确地说是还没来得及死。尽管那一刀是致命的。老护士的血喷薄出来,染红了整面墙壁,她这才缓缓地倒了下去,临死的时候犹然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经历的一切。
年轻护士就这么呆呆地看着这一幕,既没有上前阻拦,也没有惊叫出声。藤原信之介端详年轻护士,笑着凑上去吻了一下那苹果般圆润的面颊,这时年轻护士喉间的伤口才裂开。她捂着伤口跪倒在地,血像泉水那样从指缝中涌出。
她至死都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病房里彻底安静了,只剩下呼吸机和心率监控仪的声音。藤原信之介站在病床边,温和地凝视着昏睡中的诺诺。如果不是满墙和浸透了地毯的血,这会是很静谧的画面。
这是他第一次见诺诺,也是最后一次。跟他想的有些差别,本以为能让继承人那么神魂颠倒的,应该是年轻版的埃及艳后或者再世的奥黛丽&iddot;赫本什么的。
但确实是个漂亮女孩,即使这么静静地躺着,盖着棉被,也显得那么凹凸有致,艰苦锻炼出来的好身材毕竟不同于那些全靠减肥保持苗条的女孩,有雕塑般的美感。藤原信之介的折刀沿着诺诺的曲线滑动,心中有些蠢蠢欲动。
反正是家族不要的新娘子,很快就会是一具尸体了,现在落在他的手里,打了大剂量的麻醉药,当作玩具玩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恺撒不惜跟家族对抗也要娶的女人,对他而言就是个玩具,有种僭越的快感,他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要不要再录一段视频当作珍藏?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忽然打了个寒战,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如果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录下了视频,视频被恺撒看到,结果会是什么?或者他做了什么,没录视频,但验尸报告被恺撒看到,结果会是什么?或者他干脆什么都没做,只是按照长老们的想法一刀把诺诺断喉,恺撒查出来是他动的手,结果又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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