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卷(7 / 8)  伊利亚特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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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挤在一位资产丰足的阔佬的农庄,熙熙攘攘,

    等待着献出洁白的鲜奶,人手的挤压,

    听到羊羔的呼唤,发出咩咩的叫声,持续不断——

    就像这样,特洛伊人喊声嘈响,拥挤在宽长的队列里。

    他们没有一种共通的话语,共同的语言,

    故言谈杂乱无章;兵勇们应召来自许多不同的国邦。

    阿瑞斯催赶着他们前进,而灰眼睛的雅典娜则督励着阿开亚

    兵壮。

    恐惧策赶着他们,还有骚乱和暴戾无情的争斗——

    杀人狂阿瑞斯的姐妹和伙伴——

    当她第一次抬头时,还只是个小不点儿,以后逐渐

    长大,直到足行大地,头顶蓝天。

    现在,她在两军间播下仇恨的种子,

    穿走在兵流里,加剧着人们的苦痛。

    其时,两军相遇,激战在屠人的沙场上,

    盾牌和枪矛铿锵碰撞,身披铜甲的

    武士竞相搏杀,中心突鼓的皮盾

    挤来压去,战斗的喧嚣一阵阵地呼响;

    痛苦的哀叫伴和着胜利的呼声,

    被杀者的哀叫,杀人者的呼声,泥地上碧血殷红。

    像冬日里的两条莽暴的激流,从山脊上冲涌下来,

    直奔沟谷,浩荡的河水汇成一股洪流,

    挟着来自源头的滚滚波涛,飞泻谷底,

    声如雷鸣,传至远处山坡上牧人的耳朵——

    就以这般声势,两军相搏,喊声峰起,疲苦卓绝。

    安提洛科斯率先杀死一位特洛伊首领,

    前排里骁勇的战将,萨鲁西阿斯之子厄开波洛斯。

    他首先投枪,击中插顶马鬃的头盔,坚挺的突角,

    铜尖扎进厄开波洛斯的前额,深咬进去,

    捣碎头骨,浓黑的迷雾蒙住了他的眼睛。

    他栽倒在地,死于激战之中,像一堵翻塌的墙基。

    他猝然倒地,强有力的厄勒菲诺耳,卡尔科冬之子,

    心胸豪壮的阿邦忒斯人的首领,抓起他的双脚,

    把他从枪林矛雨中拖拉出来,试图以最快的速度

    抢剥铠甲,无奈事与愿违,夺甲之举殊断于起始之中。

    在他拖尸之际,勇猛豪强的阿格诺耳看准了

    他的胁助——后者弯身弓腰,边肋脱离了战盾的防护——

    送手出枪,铜尖的闪光酥软了他的肢腿,

    魂息离他而去。为了争夺他的躯体,双方展开了一场

    苦斗,特洛伊人和阿开亚兵壮,像饿狼一般,

    互相扑击,人冲人杀,人死人亡。

    鏖战中,忒勒蒙之子埃阿斯杀了安塞米昂之子

    西摩埃西俄斯,一位风华正茂的未婚青年。母亲把他

    生在西摩埃斯河边,其时正偕随她的父母

    从伊达山上下来,前往照管他们的羊群。

    所以,孩子得名西摩埃西俄斯;然而,他已不能

    回报尊爱的双亲,养育的恩典;他活得短促,

    被心胸豪壮的埃阿斯枪击,

    打在右胸上——因他冲锋在前——

    奶头边,青铜的枪矛穿透了胸肩。

    他翻倒泥尘,像一棵杨树,

    长在洼地里,大片的草泽上,

    树干光洁,但顶部枝桠横生;

    一位制车的工匠把它砍倒,用闪光的

    铁斧,准备把他弯成轮轱,装上精制的战车。

    杨树躺在海岸上,风干在它的滩沿。

    就像这样,安塞米昂之子西摩埃西俄斯躺在地上,

    送命在埃阿斯手中,其时,胸甲锃亮的安提福斯,

    普里阿摩斯之子,对着埃阿斯投出一枝飞矛,隔着人群,

    枪尖不曾碰上目标,但却击中琉科斯,俄底修斯

    勇敢的伙伴,打在小腹上——其时正拖着一具

    尸体——他松开双手,覆倒在尸躯上。

    眼见朋友中枪倒地,俄底修斯怒不可遏,

    从前排里跳将出来,头顶闪亮的铜盔,

    跨步进逼,目光四射,挥舞着

    闪亮的枪矛。特洛伊人畏缩退却,

    面对投枪的壮勇。他出枪中的,

    击倒了德漠科昂,普里阿摩斯的私生子,

    来自阿布多斯,从迅跑的马车上。

    俄底修斯出枪把他击倒,出于对伙伴之死的愤怒,

    铜尖扎在太阳穴上,穿透大脑,从另一边

    穴眼里钻出,浓黑的迷雾蒙住了他的双眼。

    他随即倒地,轰然一声,铠甲在身上铿锵作响。

    特洛伊人的首领们开始退却,包括光荣的赫克托耳,

    而阿耳吉维人放声吼叫,拖回尸体,

    冲向敌军的纵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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