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成亲,恐怕对大王不利。大王请三思!”
孙飞虎听了,觉得很有道理,最近军情确是很不顺利,别再惹些晦气来,弄成一个光杆大王,那就糟了!想到此处,道:“既然如此,限你三日。老秃驴听着,是连今天三日,三日之后若不送来,我要你们人人皆死,个个不存!你对夫人说去,像这样好性儿的女婿,打了灯笼也找不到,教她就招了俺这个好女婿吧。”说罢,转身发号令道:“儿郎们,后退一箭之地!”就领了喽罗们回大帐去了。
长老抹了一把汗,对旁边的张生说道:“相公,强盗已经骗走了,你也听到,三日后不送出去,大家便都是没命的了!相公,这三日时光易逝,还望相公速速退贼。”
张生道:“这倒不妨。我这里有一封给杜确将军的书信,此地离蒲关只有四十五里。请问大师,寺院内可有能人敢到蒲关去送书信?”
长老道:“若是白马将军肯出兵,怕什么孙飞虎!若说是送书信的人,寺里倒有一个。老衲有一个徒弟,法名惠明,平日不念经文,就喜欢喝酒打架,老衲也拿他没奈何。这个徒儿,生性戆直,你如果求他去,那是杀了他也不去的,一定要用言语去激他,不让他去,他就是死也一定要去的。相公,你会激将法吗?”
张生道:“有这个人选就好,一切就看小生的手段吧!”说罢,和长老一起下了钟楼,来到大雄宝殿,对着满殿的僧俗人等说道:“强盗孙飞虎围困了寺院,我等岂能坐以待毙?小生有一故友,人称白马将军,现在镇守蒲关,我已修书一封,要寄给杜将军,请他带兵前来解救,这是生死存亡的大事,你们僧俗人等有谁敢突围前去蒲关投书?有谁敢去?”
众人听了,你看看我,我望望你,都不吭声。他们也都知道,这位书生忙进忙出,是为了大家的身家性命,无奈自己没有这份能耐去突围送信,只有闷声大发财了。
张生见大家默不作声,也并不怪罪大家,他知道此事关系重大,并非随便什么人都能胜任。一旦用非其人,书信落到了孙飞虎手里,其后果不堪设想。何况他已经有了人选了,那就是莽和尚惠明。现在这和尚不知躲到哪里去睡大觉去了?要设法把他给激出来,于是又说道:“小生曾听说本寺之内有一位师父,武功盖世,是个爱打抱不平的仗义之人,今天为何一言不发?是否没有到场?还是没有胆量前往?”
再说那惠明和尚,原是胡族后裔,自幼喜欢舞枪弄棒,走马打猎,又长得魁梧剽悍,力大无穷。后来父母双亡,他觉得世道险恶,就看破红尘,到这普救寺出家来了,他人是出了家,可心没有出家,他不念法华经,不礼梁王忏,不清不净,只有一个泼天大的胆。又爱打抱不平,动不动就要拔拳相向,所以全寺的和尚都怕他三分,对他敬而远之。虽说是佛门弟子,却从不遵守三皈五戒,最喜欢偷吃酒肉,常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喝醉了酒就撒酒疯,长老也拿他没办法,就派他在香积厨烧火。今天他喝了三大碗老白干,微微有点醉意,正躺在灶前柴草堆里睡大觉,现在刚给外边的吵嚷之声惊醒,一问在厨下值日的小沙弥,知道强盗孙飞虎围困了寺院,要洗劫佛地,残害百姓。他听了以后,真是“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杀人心逗起了英雄胆。他丢掉了僧伽帽,脱下了黑僧衣,拿起了一直闲置多年诛龙斩虎的戒刀,挂在腰间,两手提起了经年不曾打磨的乌龙铁棍,撒腿就往大殿而来。刚到大殿,就听到了张生的话语,这不是分明对我惠明叫阵吗?气得他哇哇直叫,人未到,声先至,“哇呀呀,阿弥陀佛,气死我也!”这一声吼叫如同焦雷一般,震得众人耳朵嗡嗡直响,只见他两手一分,排开众人,直冲到张生面前,伸出蒲扇般的大手,说道:“相公,拿来!”
张生听得一声吼,就知道惠明被激出来了。等到惠明来到跟前,一看,唷!好一个莽和尚!豹头环眼,八尺身躯,好似出了家的子路,削了发的金刚,威风凛凛,杀气腾腾。长老说的一点不错,这送信的任务一定是非他莫属了。不过,长老说的,此人是吃激不吃请的,有必要再激他一激,于是说道:“小师父,拿什么来啊?”
惠明道:“拿书信来,让洒家投送到蒲关去!”
张生道:“此事非同小可,小师父,你有这个能耐送去吗?敢不敢去啊?”惠明道:“相公,不是我贪,不是我敢,大踏步杀出那虎窟龙潭;也不是我抢夺,也不是我包揽,实在这几天吃菜馒头,嘴巴里淡出鸟来,举戒刀今日开斋,那五千人也下需要煎炒烹炸,腔子里的热血可以解渴,胸膛内的心肺可以解馋。再备好一万来斤黑面,和合些酸黄齑、烂豆腐,我把这五千人做一顿馒头馅,包剩下来的馀肉就把青盐蘸着吞。”
张生道:“小师父勇武可嘉,你能挺身而出,一定能够冲出重围。不过,贼寇厉害,孙飞虎骁勇,你要留神才是!”
长老也说道:“张相公命你去蒲关寄信,你真的敢去?”
惠明道:“师父,相公,你们问我敢不敢,我要问你们用我还是不用我?你们怕孙飞虎的本事大,我说他能淫欲,会贪婪,身体淘空,已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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