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东西。

    沙河停下来之后，马上盘膝坐下，开始吞吸灵气、弥补自己的消耗。

    陈海看着沙河嘴鼻间凝炼的灵气仿佛乳白色的雾气吞吸，没想到这个马贼头子在最后关头，竟然没有将他抛下独自逃命，看来自己之前还真是有些错看沙河了。

    此时他们距离北陵塞都不到一千里距离，陈海也不怕魔族孽境殿少君泰官能追上来，所以也不急躁，一边缓缓恢复真元，一边等着沙河调息完毕。

    一炷香之后，沙河就恢复了两成的灵元，站起身来，只是此时他看向陈海的眼神多少有些复杂起来。

    不得其心，不悟其道，区区一魔族怎么可能掌握姜寅的地山河剑？

    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会吓爆多少人的眼球？

    不可能，魔族绝无可能掌握地山河剑意，想到这里，沙河面对陈海再没有之前的道胎傲气，拱手问道：“敢问尊驾是哪位真君的分身？”

    诸多位境真君人物常常修炼身外分身作为保命之举，在星衡域不能算是什么秘密，但位境真君通常会将修炼到灵肉合一的身外分身留在宗门秘地之中，一旦本尊在外有失，就能借分身复活，通常不会让身外分身在外面乱窜。

    当然，事事没有绝对，要是位境真君本尊不便出来走动，留在山门之中闭关，分出一道神魂，令身外分身在外面的行走，也不是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

    沙河这一刻误将陈海当成某位位真君的分身，也是他此时所能想到唯一合理解释。

    这个绝对比魔族参悟出地山河剑意，更让他容易接受一些。

    左耳一直警告陈海不能暴露真实身份，虽然左耳与玉虚神殿此时也不知道遁藏何处，但陈海知道玉虚神殿、左耳、龙帝苍禹必然牵涉到他此时还不能承受的秘密，太多的秘密还不能让姜雨薇之外的知道。

    想到这里，陈海对左耳的安排也甚是头疼，心想再怎么样，左耳也应该让他知道玉虚神殿的所在，要是他一点都不能借用玉虚神殿的力量，他要挣扎到哪年哪月，才能真正以一己之力，将魔族封挡在罗谷之外？

    再随着血云荒地里的魔兵魔将，越来越进入罗谷，玉虚神殿从血云荒地遁出的消息也很难再掩盖多久，到时候左耳、苍禹他们上万年前的死敌，要是还在，怎么可能一点都无觉察？

    想到这里，陈海也是头痛，但他这时候一双血红色魔瞳盯住沙河，冷冷一笑，问道：“怎么，我身为魔族，就不能参悟姜真君的地山河剑了？”

    沙河微微一怔，细想也是，这些年来，万仙山及崇国诸大宗门，并没有听哪个位境人物参悟地山河剑，难道眼前这头青鳞魔，真就是洗去魔性、皈依宗门的正宗魔物不成？

    沙河一时也是糊涂起来。

    陈海振身而立，这时候隐隐感知到远处又隐隐有魔煞掠来，想必是魔族孽境殿少君泰官往这边追来了，问沙河道：“这次没能斩杀韩三元真是可惜了，没想到他的底牌不少，但他现在也成了败家之犬，下次再遇到，沙大当家大概就能够一雪前仇了——沙大当家，这时候跟我回北陵塞养伤去？”

    换作之前，沙河是绝不愿随陈海去北陵塞的，毕竟此时的姜雨薇还没有资格跟能力庇护他，但这一刻他改变了主意。

    就算是陈海身为魔族，但他掌握地山河剑意，就极有可能会被姜寅直接收入门下修行——这在万仙山不是没有先例的。

    毕竟修炼到道丹境后期，就能够变化身躯，修行最终还是只问道心、直指神魂的事情——人亦可入魔，魔亦可修道，这对沙河这一层次的人物来，已经不是多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了。

    这种情况下，沙河认为即便姜雨薇不行，陈海最后也能给他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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