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八 花宴(1 / 3)  源氏物语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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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皇年间(公元六九七~七○七)传到日本。

    舞罢,宣读诗篇。源氏公子所作精深渊博,宣读师亦不能轻易吟诵。每读一句,赞叹之声四起。诸文章博士亦皆真心感佩。以前每逢此种机会,皇上必先使源氏公子表演,以为四座增光。今日赛诗得胜,圣心之喜悦自非寻常可比。

    藤壶皇后看见源氏公子才艺超群,心中想道:ldquo;太子的母亲弘徽殿女御如此憎恨源氏公子,真不可解。但我自己如此爱怜他,亦不免疚心。rdquo;她深自反省。

    ldquo;若能看作寻常舞,贪赏丰姿不疚心。rdquo;

    她只在心中默诵此诗,不知缘何泄露于世。

    御宴至深夜始散。公卿等各自告退,藤壶皇后及皇太子亦各自回宫。四周肃静,月色转明,好一片清夜美景!源氏公子醉兴方浓,觉得如此良宵,难于空过。他想:ldquo;殿上值宿人都已睡了,当此无人注目之时,或有机缘会见藤壶皇后。rdquo;便悄悄地走向藤壶院方面,窥探情状。但见可通消息的王命妇等的房门都已紧闭,只得独自叹息。然而犹不肯就此空归,便转向弘徽殿廊下信步行去,但见第三道门尚未关闭。弘徽殿女御散宴后即赴宫中值宿,此间留守人数不多。源氏公子向门内窥看,里面的小门也还开着,而人声全无。源氏公子想道:ldquo;世间女子为非犯过,都是由于门禁不严之故。rdquo;他便跨进门去,rdquo;向内窥探。众侍女似乎都已睡着了。

    忽然听见廊下有一个非常娇嫩而美妙的声音,迥非寻常女声可比,正在吟唱古歌:ldquo;不似明灯照,又非暗幕张。朦胧春月夜,美景世无双。rdquo;这女子一面吟唱,一面向这边走来。源氏公子喜出望外,待她走近,便闯出门去,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女子好象很害怕的样子,叫道:ldquo;呀,吓死我啦!是谁呀?rdquo;源氏公子答道:ldquo;你何必这样讨厌我呢?rdquo;便吟诗道:

    ldquo;你我皆知深夜好,良缘恰似月团圆。rdquo;

    便将她抱进房里,关上了门。那女的因为事出意外,一时茫然若失,令人感到一种温柔甘美之趣。她浑身颤抖,喊道:ldquo;这里有一个陌生人!rdquo;源氏公子对她说:ldquo;我是大家都容许的。你喊人来,有什么用处呢?还是静悄悄的吧。rdquo;女的听了这声音,料定他是源氏公子,心中略感安慰。她觉得此事尴尬,但又不愿做出冷酷无情的样子,源氏公子这一天饮酒过多,醉得比往常厉害,觉得空空放过,岂不可惜。女的年轻幼稚,性情温柔,也无力坚拒。两人就此成其好事。源氏公子但觉这女子十分可爱,只可惜天色渐明,心中不胜惆怅。那女的更是忧心忡忡,春心缭乱。

    源氏公子便对她说:ldquo;我还要请教你的芳名。否则以后如何可通音信呢?想来你也不愿就此分手吧。rdquo;女的便吟诗道:

    ldquo;妾如不幸归泉壤,料汝无缘扫墓来。rdquo;

    她吟时姿态非常娇艳。源氏公子答道:ldquo;这也说得有理。我不该问你,应该自去用心探索。不过,

    ldquo;东寻西探芳名字,谣诼纷传似竹风。

    你若不怕损坏名誉,我又有何忌惮?我定当探询出来。难道你想从此瞒住我么?rdquo;正在交谈,天色已明,众侍女纷纷起身,赴宫中迎接女御,廊上来往频繁。源氏公子无可奈何,只得和那女子交换了一把扇子,作为凭证,然后匆匆出门,回宫邸去。

    此古歌见《千里集》。

    源氏公子的宫邸桐壶院内,侍女甚多,此时有数人已经睡醒。她们看见公子破晓归来,便扯手踢脚,交头接耳地互相告道:ldquo; 好辛苦!日日夜夜地东偷西摸!rdquo;她们假装睡着。源氏公子走进内室,虽然躺下,但不能入睡。心中寻思:ldquo;这个人儿真可爱!大约是弘徽殿女御诸妹中之一人吧。此人还是处女,想必是五女公子或六女公子了。帅皇子的夫人三女公子和头中将所不爱的夫人四女公子,听说都是美人。倘是这两个人,更加有味儿了。六女公子已经许给皇太子,如果是她,倒有些对人不起。她们姐妹众多,难于辨别,我真弄不清楚。看她的样子,不想就此绝交。那么为何不肯告诉我通信办法呢?rdquo;他左思右想,一颗心儿被这女子牵住了。弘徽殿如此帷薄不修,而藤壶院如此门禁森严,两相比较之下,他觉得藤壶皇后的人品真可钦敬!

    帅皇子是源氏之弟,后来称为萤兵部卿。

    第二日重开小宴,忙忙碌碌了一天,源氏公子当筵弹筝,这小宴却比昨日的大宴富有雅趣。将近破晓,藤壶皇后进宫侍驾去了。源氏公子意兴阑珊,想起昨夜朦胧残月之下邂逅相逢的那个女子,此刻大约也要出宫返邸了,心中不胜怅惘。便派他那两个精明能干的侍臣良清和惟光前去窥探情状。公子辞别皇上,出宫返邸之时,两人便来报告:ldquo;以前停在隐蔽处的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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