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门再次被关上……
容郅在冥夙离去之后,便撑不住了,躺在榻上,整个人全身躲在那里……
一个时辰,犹如一辈子那般难熬……
楼月卿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上午辰时。
意识恢复,她立刻睁开眼,随即便愣在那里。
目光紧紧看着面前,昨夜蜷缩在榻上颤抖的男人,此时正坐在她的旁边,握着她的手,好似在为她缠着纱布。
一股药味儿扑鼻而来,受伤和脖子上都传来丝丝痛意。
没心思管身上的痛意,楼月卿凝视着眼前的人,容郅穿着一身黑色衣袍,头上戴着墨玉冠,面色憔悴,嘴唇有些发白,看着和月初时他去楚京外的庄子那里找她时差不多。
即便是她醒来后并未有任何动作,正在给她缠绕着纱布的他,却好似知道她醒来了一样,缓缓抬眸看着她,眼底浓浓的心疼的愧疚难掩。
他的眼中依旧能看到血丝,可见在不久之前,他确实经历了一场非人的折磨。
昨夜的所有涌上脑海,想起他竟然点了她的穴道让她昏迷过去,楼月卿骤然拧眉,被他握在手里的手指轻轻一扯,眼帘轻颤,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眼神顿时柔软,看着她缓缓开口,“醒了?”声音有些嘶哑暗沉。
楼月卿眼珠子微动,看着他,不语。
容郅见她没反应,嘴角轻扯,缓声道,“孤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早膳,你饿了么?若是饿了,孤立即让人送来!”
楼月卿也没说话,依旧淡淡的看着他。
见她依旧不说话,容郅蹙了蹙眉,拧眉问道,“怎么了?”说着,还伸手抚了抚她的脸和额头。
楼月卿蹙了蹙眉,却忽然别开脸,容郅的手落在她耳边,愣在那里。
将手从他手心里缓缓抽出来,楼月卿撑着身子缓缓坐起来,目光一顿,身上的衣服虽还是昨日传来的那套,外面的衣袍却被脱掉了,只剩下一件里衣和抹胸,脖子上好似被什么缠着,有些不自在。
蹙了蹙眉,直接伸手,将脖子上让她感到不舒服的东西扯了一下,却扯不开,还压到了伤口有些痛,楼月卿拧眉,摸到脖子后面,扯开白带子的结,随之便直接把那根白带子扯了下来。
脖子上的牙印便露在外面,牙印上的血已经干了,还能看到伤口上抹了一层药膏,让她也感到清凉清凉的。
容郅见她如此,面色一变,拉着她的手拧眉问道,“你在干什么?”
她这伤口才刚换好药。
楼月卿没理他,直接将他的手掰开,容郅一僵,目光晦暗不明的看着她,他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
果然,她掰开了他的手之后,便直接将左手上缠着手掌的纱布用力一扯,直接便好几层纱布全部扯了下来,露出了手心血肉模糊的伤口,虽已经结了疤,却依旧看得出伤口极深。
这时昨夜被白瓷片嵌入的伤口,自然是深,还流了不少血。
容郅见她如此,骤然一怒,将她拉过来咬牙问道,“你到底在做什么?知不知道你的伤口需要包扎?不要命了?”
她就算是生气,也不需要拿自己的伤来赌气,真是胡闹!
目光与他对视,楼月卿眼中的倔强和恼意极其明显,甚至,还带着一种让容郅感到莫名害怕的冷意。
果然,楼月卿挣开了他的桎梏,因为他没敢用力,所以她轻易的就挣脱了,看着他冷冷一笑,“你凭什么管我?”
容郅一惊,显然未曾明白她的意思。
楼月卿懒得再与他说话,撑着身子打算下床。
穿好鞋,缓缓站起来,因为有些饿,昨夜有流了不少血,所以身子一阵无力,差点栽倒,容郅见她如此,立刻站起来扶着她,无奈道,“你失血过多,就算你恼孤,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赌气,早膳已经备好,先吃了早膳再说可好?”
语气明显的软下来,可见他当真是怕了她了。
可是楼月卿没理他。
轻轻推开了他,看到不远处搁着一件衣服,正是她昨夜穿着的外衣,只是染了血迹,想必已经洗干净了,折叠着放在那里,楼月卿便直接走过去拿起衣服往身上穿。
容郅剑眉微蹙,他此时身体也是虚弱,怕是要两日才能恢复,所以脚步虚浮的走过去,看着她整理袖口,缓声道,“无忧……”
楼月卿忽然转头过来,看着他,眼底一片疏远之意,更是咬紧唇畔,冷冷开口,“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管你的事情,你想如何便如何,但是,你也别想再管我!”
说完,转身往门口走去,拉开门,走出外面。
容郅面色一变,提步正要追出去,可是心口一阵不适,他只能撑着桌边站在那里,有些不适的喘气,额间冷汗津津。
楼月卿一出门口,就看到莫言和玄影站在门口,看到她出来,两人皆低着头。
“主子!”
“郡主!”
楼月卿面色稍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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