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为父!
当年母妃被掳入宫,父王后来是知情的,可是,却因为各种顾忌和质疑,竟然任由母妃在宫里成为禁|脔任先帝羞辱,甚至,最后丢了命。
他才知道他的妻子从未舍弃过他,可为时已晚。
连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可以舍弃的男人,不配为夫为父!
可如今,难得回京,她忽然想去看看了。
容郅顿了顿,便道,“你身子不好,孤不会让你去!”
要是去那里受了刺激,对身子不好!
坤王府的事情,庆宁不知道,他可是清清楚楚,坤王爷年轻之时可是英姿不凡,气宇轩昂,可是,如今却浑浑噩噩,每日酒色不断,身体每况愈下,庆宁见了,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
不见,就这样挺好。
互不干涉,庆宁不会再难过,不会再多一件事情让她伤神,对她来说,最好不过。
苦苦一笑,庆宁低声道,“郅儿,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你不需要太担心我,何况,我……”
容郅打断她的话,淡淡的说,“这件事情莫要再提起,孤不会让你去的,等你身子好些了,孤再亲自送你回邙山,此次你犯病之事姑母尚且不知,你也不想姑母为了你奔波回来吧?”
大长公主不知道庆宁这次犯了病,否则早就赶回来了,大长公主抚育庆宁二十多年,视如己出,最是在乎,当年庆宁触怒先帝险些丢了命,谁都不敢求情,只有大长公主不顾性命求情,才把在皇陵奄奄一息的庆宁接了回来,如今若是知道庆宁病了肯定赶回来,可是容郅未曾让人禀报,所以估摸着尚且不知。
果然,提到大长公主,庆宁便看着容郅,抿着唇,说不出话。
她怎么会不知道容郅的意思,不愿让她去看坤王,是为她好。
坤王厌恶容郅,而容郅,也对坤王爷毫无好感,甚至若非顾念她,那个不顾母妃死活的男人,容郅焉能放过?
如果自己因为父王出任何事情,怕是容郅不会再留情。
果然,容郅开口道,“若你在坤王府有任何差池,孤立刻血洗坤王府,一个都别想活命,姐姐知道的,孤……从来不希望他活着!”
这么多年的容忍,不过是因为他终究是你父亲!
说完,容郅拉着一脸茫然的楼月卿,转身离开。
庆宁一行泪滑落,紧紧拽着盖着膝盖的狐毛毯,眼帘微颤,随之苦苦一笑。
身边的侍女连忙给她擦泪,“郡主可不能哭啊……”
庆宁别开头,咬着唇,没吭声。
侍女只好退开。
花姑姑缓缓从屋内走出来,幽幽道,“我早就说过,王爷是不会答应的,云儿,算了吧……”
容郅为了保护庆宁,这么多年费了多少心血?又怎么可能会让庆宁因为坤王受任何伤害?
坤王府,是庆宁一切痛苦的源头!
庆宁没有说话。
走出庆宁的院子,容郅脸色一直不太好,显然是方才的话题让他不喜,然而拉着楼月卿的手,却从未松开过。
楼月卿看着容郅面无表情的样子,拧眉。
容郅心情不好!
拽着她的大掌下意识的握紧,不过却没有弄疼她,只是扣得很紧,怕她丢失一样。
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楼月卿还是很肯定,他在害怕……
可是,怕什么呢?
他从来都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究竟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产生恐惧?
不过有一点,楼月卿很肯定,容郅很在乎庆宁,虽然看着冷冰冰的,可是,她知道,容郅真的很在乎!
走了没多久,终于到了水阁,远远就看到一座阁楼拔地而起,
楼月卿不想进去,可是还是被容郅拽着上了小桥,走进里面。
水阁到处置放着暗格,白日里关闭,夜里便打开,所以不管日夜都是亮如白昼,此时太阳西下,一抹斜阳倾泻在屋内,淡淡的光辉洒在暖玉地上,看着都让人舒心。
拉着楼月卿走进门,容郅就放开了楼月卿的手,环视一圈水阁一楼的外室,随即顿了顿,目光定在不远处摆放着的一个花瓶那里,走过去。
楼月卿揉了揉手掌,咂咂嘴,跟着走过去。
接过还未走近,就看到摄政王殿下很不合身份的抬腿一踹,一脚踢了花瓶,力气不大,花瓶弹动几下,倒是没倒,只是忽地从花瓶口跳出一团火红色的东西。
“嗷~!”小狐狸带着一声惊叫,惊天地泣鬼神,串出来就直接挂在他们头上的帘子那里,才瞪着容郅,一阵抗议。
“嗷嗷嗷!”
吓死狐狸了!
楼月卿嘴角一抽,随即便笑了,容郅哪寻来的小东西,如此逗人。
摄政王殿下朝着小狐狸招招手,“过来!”
小狐狸本来还心有戚戚焉,肯定不愿意,可是摄政王殿下脸色一沉,还懂些察言观色的小狐狸只好硬着头皮蹦跶到摄政王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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