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同今日这般,一袭素衣,不施粉黛,看着简单温婉,她就那样站在桃树下,花瓣飘零,丝丝雨水洒在她身上,她却一动不动,那样的静谧,透着淡淡的哀伤,如同一幅画卷……
如今三十年过去了,她却和当年一个模样,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只是,却让她的心,早已不复以往。
见萧正霖面色恍惚的凝望着她,汤卉不由笑了,笑容中却夹带着淡淡的苦涩,道:“陛下好像,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臣妾呢!”
萧正霖猛的回神,面色恢复如常,依旧是那样的冷漠和寡淡,仿佛刚才的一丝恍惚只是汤卉的错觉,他上前,坐在另一边。
坐下后,萧正霖才淡淡的问:“为何要这么做?”
汤卉轻笑:“陛下不高兴么?臣妾自己认罪,让陛下少了不少麻烦,还为陛下除去汤氏一族提供了契机,这不是陛下这么多年一直想做的么?”
想要杀她,或许只是因为她伤害了他最在意的女儿,可是想要除掉汤家,那是萧正霖少时就有的想法,不是因为汤家权倾朝野,也不是因为汤氏一族阻挡了他,而是因为当年,是汤家迫使先帝贬妻为妾,立汤家女为后,而作为嫡妃,本该入主正宫母仪天下的温太后,只能被立为容贵妃,受尽了嘲笑和委屈,也因此,作为嫡出的萧正霖和他的哥哥姐姐,都沦为庶出,作为大皇子的萧正霁更是因为文武双全而被算计的成了残废,失去了继承皇位的资格,萧正霖对汤家的不容,那是深埋心底的执念,只是汤家底蕴深厚影响深远,他只能等,而这些年,因为忌惮她,萧正霖只能一忍再忍,可不代表这个想法打消了。
如今,她认罪,必然是死路一条,而汤家,也不可能置身事外,她也算成全了他。
萧正霖不置可否,拧眉看着她,淡声问:“你这么做,到底想要什么?”
豁出自己的命,还有整个家族,不可能全无所求。
汤卉不答反含笑问:“陛下以为,臣妾想要什么?”
萧正霖不说话。
汤卉苦涩笑着,自嘲道:“其实臣妾想要什么,陛下一直都知道,只是陛下不愿意给罢了!”
她想要的,不过是他的一颗心,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真心,她都很满足了,可惜她想要的,始终都得不到,得到的,只有他给予的伤痛,何其可悲。
萧正霖听言,眸色晦暗,静默片刻之后,沉沉一叹:“朕能给你的,都给你了!”
汤卉笑着,眸间却热泪盈眶,一抹悲凉溢出,幽幽苦笑道:“陛下给的,不过是一些身外华物和皇后的尊荣,可这些从来不是我想要的,而且这不过是因为景媃不要了才轮得到我,可我就是不明白,陛下的心她也不要了,为何陛下始终就不愿意给我?”
她真的不明白,她哪里都不比景媃差,一心待他,当年为了嫁给他,不惜忤逆父兄,甚至让一向疼她的姑母和表哥失望,她几乎斩断了自己所有的退路只为了能和他在一起,却换来如此结局,这么多年,哪怕他对她有一丝的怜惜和柔情,她或许都不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女人真的很可悲,错了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尤其是感情。
萧正霖无言辩驳,因为不可否认,汤卉说的都是事实。
他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给景媃,只有景媃不在意不需要的,才会轮得到其他人,就连后位,也是景媃‘死’了之后,才轮得到汤卉这个曾经同样作为他嫡妃的女人,可他的心,却给不起了。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他这一生那么多女人,或许对不起的很多,可是最对不住的,只有汤卉。
汤卉见他沉默着,也并不在意,反正也从不期待,想了想,她忽然认真的对他道:“陛下,臣妾此生从未求过您任何事情,今日能否求您一件事?”
“你说!”
汤卉笑着,轻声道:“等臣妾死了,请陛下将臣妾尸身火化成灰,等陛下百年之后与陛下合葬,可否?”
萧正霖闻言,面色一惊,诧异的看着她:“你……”
她静静地看着她,眸光微闪,眼底透着淡淡的哀伤,轻声道:“这是臣妾对陛下,唯一的要求!”
萧正霖倏然静默,定定的看着她,眼中有些令人看不透的复杂,半晌之后,他收回目光,点了点头:“朕会如你所愿!”
汤卉勾了勾嘴角,垂眸轻声道:“多谢陛下!”
萧正霖静默少许,淡淡的问:“你可还有其他的要求?”
“其他的要求……”恍然一怔,片刻,她摇了摇头:“没有了……”
对他,她已经再无所求。
萧正霖点了点头,不再多言,站起来就要离开。
“陛下!”
汤卉忽然叫他。
萧正霖顿足,回首望着她。
她咬了咬唇,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一丝期盼,轻声问道:“如果当年没有景媃,陛下可会对我动心?”
萧正霖神色一愣。
她缓缓站起,望着他,目光灼灼热泪盈眶,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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