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松了口气。
景恒手里的那颗药,一定可以救他的。
莫离见她刚才划伤的手上一片凝固的血迹,一直没有包扎,如今血都干了,她忙道:“主子,您的手……莫离给您包扎一下吧!”
楼月卿恍然惊觉,才记得自己手上的伤口在隐隐作痛,方才却一直没有察觉到任何痛意……
“嗯……”
莫离连忙让人准备水和纱布还有金疮药,给楼月卿包扎伤口。
约莫一个时辰后,密室的门缓缓开启,景恒缓缓走了出来,看到楼月卿,他愣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楼月卿见他出来,忙问:“怎么样?”
景恒目光温和的看着她,轻声道:“蛊毒解了,你可以放心了!”
闻言,楼月卿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拔腿就往里面跑进去。
容郅已经昏迷过去,面上苍白毫无血色,身上没有穿衣服,只缠绕着很多白色的纱布,穆轲正在整理东西,地上一片狼藉,染了血迹的布帛丢了一地。
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味,很浓,很刺鼻。
容郅的呼吸很浅,楼月卿靠的很近了才感觉到他的呼吸。
墨玉床榻的边上,放着一个盆子,里面一片殷红,两只蛊虫赫然浮在血水上,已经死了。
楼月卿的心,算是放下了。
嘴角微扯,她会心一笑,然后,她两眼一闭,缓缓瘫倒在地。
楼月卿昏迷了差不多一天一夜,第二日下午才醒来。
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楚京血流成河,堆尸如山。
就在昨夜入夜后不久,城外的八万驻军齐齐攻打四个城门,驻守城门的城防军拼死守住城门,但是,禁卫军和城外的驻军里应外合,城防军因此不堪一击,四个城门接连沦陷。
之后城外驻军攻入了城内,然而,就在他们全部进城之后,城门大关,禁卫军统领傅垣被裴沂斩杀,禁卫军在两位副统领的策反下临阵倒戈,和假意放叛军入城的城防军联手,围剿叛军,郭易被俘,八万叛军死伤将近五万人,剩下的三万人被俘,禁军和城防军死伤三万多人,百姓也死了上千人,整整一夜,都在杀戮中度过,直到第二日天亮才停歇下来,而这一页,没有人睡得着。
这对于居住在楚京城内的百姓们而言,这一页,形同噩梦,因为杀戮声和惨叫声响了一个晚上。
第二日,街上到处都是如小山般堆积的死人,犹如炼狱……
楼月卿下午临近傍晚才醒来,醒来后,她即刻就去看了容郅,容郅还在昏迷着,听到莫离说容郅已无大碍,她才安心下来。
听到薛痕禀报昨夜的情况,她并不惊讶,反正都在意料之中,只是唏嘘不已。
说完昨夜的情况,薛痕便问:“王妃,此次参与叛乱的将领,还有那些朝臣以及他们的家眷都已经全部拿下入狱了,这些人自然是都要处死的,只是,还有三万俘兵,该如何处置?”
楼月卿一愣,这倒是有些为难了。
虽然叛乱乃灭族大罪,可是这次的事情他们都是奉皇帝的命令做的,理论上算不得是叛乱,那些朝臣将领还好处置,可是那些俘兵……
三万人啊……
不是三百,也不是三千,而是三万,处置起来确实是麻烦。
楼月卿想了想,道:“那些武将朝臣如何定罪就交由舅舅和刑部大理寺裁决,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至于那些俘兵……等容郅醒来再处置吧!”
“是!”
楼月卿这才无力道:“退下吧!”
薛痕这才离开。
薛痕退下后,楼月卿想起什么,问莫离:“景恒呢?”
莫离一愣,低声回答:“他还在府中住着,摄政王的情况还不稳,穆老前辈将他留了下来,如今就住在上林阁!”
闻言,楼月卿挑挑眉,被留下的?他估计自己也乐意得紧吧。
看着莫离,她问:“昨夜……是你去找他的?”
莫离微抿着唇,点点头:“是!”
楼月卿定定的看着她,没说话,瞧不出在想什么。
莫离见她如此,忙低声道:“主子,昨夜摄政王那个状况,我只是怕摄政王出事,怕您真的不顾自己的性命乱来,所以才擅自去把景恒公子找来,没有问过您的意思,您若是生气的话,莫离甘愿受罚!”
说完,她缓缓跪下。
楼月卿见她真的跪下,立刻伸手将她扶起来,隐有怒意的看着她,没好气道:“你这是做什么?”
莫离抿唇不语。
楼月卿沉沉一叹,无奈道:“我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而且我知道,不管你做什么都是为我好所以,我怎么可能会怪你!”
莫离对她的好,不只是因为本分,而是真心为她好,为她做什么都愿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没资格去责怪莫离。
莫离松了口气,不怪她就好。
楼月卿轻声道:“昨夜我太过心急,把他给忘了,你能帮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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