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
楼月卿推门的手一顿,转头淡淡的看了一眼莫离,莫离立刻和听雪听雨一起拉住了元兰姑姑。
元太后的寝殿内,弥漫着浓郁的药味,还有淡淡的血腥腐臭味,两只极致的味道混在一起,闻着令人作呕。
楼月卿蹙了蹙眉,轻掩着鼻子,缓缓往不远处的床榻走去。
元太后就躺在床榻上,半年不见,元太后已经骨瘦如柴,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任何活气息,头发也都白了,犹如一个将死的老妪,躺在那里阵阵抽搐,俨然是病入膏肓了。
她目光空洞的看着帷幔顶,没有任何情绪,嘴巴歪着,手也动弹不得,仿若僵硬了一般,若不是看到她身体微微发颤,若不是感觉到她仍有浅弱的呼吸,楼月卿都以为,她死了。
不,她不会死,起码,不会死得那么轻松。
许是感觉到有人靠近,元太后眼睛微动,吃力的转过头来,看到床边的楼月卿时,她眼睛一瞪,先是不可置信,随后身体抽搐的愈发厉害,歪着的嘴拼命地动。
发出了一连串古怪的声音:“呃……呜呜呜……啊呜呜呜……”
饶是她拼尽全力,也说不出一个字,只能发出一道奇怪的呼叫声。
楼月卿浅笑出声:“太后是想骂我?”
元太后止了声,看着楼月卿那刺眼的笑容,她目露凶光,恶狠狠的看着她。
可是,很快,她眼中的凶光消散,双目中只剩下痛苦之色,死死地瞪着帷幔顶,身子抽搐的十分厉害……
一声声难忍的痛吟声从她嘴里传出来:“呃……嗯……”
楼月卿静静地看着元太后,面色平静,眼底毫无波澜。
对元太后的这个情况,她一点也奇怪,反而很喜欢这种效果。
楼月卿莞尔,悠悠含笑道:“太后一定觉得很痛苦吧?虽然不及这二十年来容郅月月所受的,那也差不多了,你看我对您多孝顺,特意命人去寻了这玩意儿供您享受,您可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功夫才找到这东西呢……”
元太后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的话,身子一抽一抽的……
她的体内,仿佛万虫啃噬一般,身体的每个地方都一阵一阵的痛,一阵痛意袭来,当她几乎受不住的时候,痛意消散,然后,缓了一阵,痛意再次蔓延在体内,几乎湮灭她的灵魂,让她几欲发疯,可是她如今中风,身体动弹不得,说不出话,只能任由这种痛苦肆意折磨着她,每日几次,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堪称生不如死啊。
楼月卿看着她这样,没有半丝怜悯和心软,只觉得还不够!
这是她让人寻来的百日蛊,顾名思义,这是一种折磨人的蛊虫,从饮食中进入到人的体内,便会在肚子里生存下来,然后会在人的体内啃噬血肉足一百日,百日后蛊虫成熟,人也必将断气,当然,这一百日的时间里,被折磨的人极度痛苦,血肉慢慢被啃噬溃烂,由内而外的腐蚀,等到死的时候,便已形同腐尸,极度骇人。
这是一种不输于焚心蛊的蛊毒,她让人寻来的,两个多月前,她让人放进了元太后的饮食中。
其实,这是她生来这么多年,第一次这样去折磨一个人,虽然很残忍,但是,她就是要这么做。
一想到容郅这二十年来所受的一切,她便恨不得将元太后碎尸万段,比起容郅所受的,元太后的这点折磨,又算得了什么?
她原本,就不是能够以德报怨的人,睚眦必报是她一贯的本性!
元太后的反应慢慢小了,痛意褪去后,她大力的喘息着,很久,才慢慢平静下来。
她死气沉沉的看着帷幔顶,一动不动,好似死人一般,唯有一缕气息……
楼月卿居高临下的看着元太后这个样子,片刻,嗤笑一声,转身离开寝殿。
她到宣政殿的时候,容郅还在和文武百官议事,因为最近事情频发,先是鄂州暴乱,随后又是魏国和璃国发兵楚国,如今又是魏国俯首称臣,需要商议的事情太多了,看这样子,怕是要等到晚上才能结束,楼月卿只好先行出宫了。
果然,容郅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亥时,楼月卿车已经睡了。
楼月卿半夜醒来时,床边依旧无人,她刚走出房门,。就看到他坐在桌案后面认真批阅奏折,显然已经沐浴过了,换了一身白衣。
许是察觉到她了,容郅抬眸看了过来,看到她,顿了顿,静静地看着她。
楼月卿蹙了蹙眉,提步走过来,站在他旁边看着他问:“怎么这么晚了都不睡?”
都后半夜了!
她都一觉起来了。
容郅放下朱笔,拉过她的手,抬眸看着她轻声道:“还有不少事情需要处理,你先去睡吧,孤处理完这些就去睡!”
这段时间耽搁了很多事情,加上接二连三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他要处理的各种事情就多了,单是魏国那边的事情他就有的忙了。
魏国既然成为了楚国的附属国,那魏国的一切就该重新作出安排,该怎么管辖,派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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