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照射着他。
你怎么了?高阳又哭了起来。她走拢去,伸出双臂从辩机身后抱住了他。她闻到了辩机身上那种大山的清新的味道。她觉出了这没有臭男人气味的身体的亲切。她问着辩机,你不喜欢我啦?
辩机沉默着。
他感觉着高阳公主在他身后的抽泣,感觉着她带着体温的眼泪正一层一层地泅湿着他的衣服。
过了很久很久。
辩机终于说,你走后我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找回了原来的我。我想忘掉你。可你为什么又跑到这山上来搅乱我的心?
那是因为我的心也被搅乱了。
可你是知道我的追求和志向的。
可那不是我的追求和志向。辩机,从你这儿带走的书我全看了。我不明白那些教义有什么吸引你的。遁人空门的境界固然好,可那代价太大了……
高阳你不要这样说。那是我的志向,你不能怀疑它。
但是,但是即或你要人得空门也是不可以的了。
为什么?为什么?辩机扭转身抓住了高阳。他抖着她,把她抖得像一片树叶。他问她,究竟为什么?
因为我们已经有过凡俗之举。辩机,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
怀了我的孩子?辩机简直不敢相信,他无法说清他此刻的感觉。他只是追问地看着高阳的眼睛。是吗?是真的吗?这是怎么回事?
高阳很真诚地看着他,很真诚地点头。她说我怀孕了,不会是房遗爱的。我不骗你。我很少和他在一起。特别是那一段,我从未和他一起过。
真是我的孩子?
是的是你的孩子。是我们的。你的和我的。我们的孩子我们的骨肉。
辩机的眼睛里冒出了幽幽的蓝光。那光很幸福。是我的孩子!辩机无法形容这个新生命所带给他的生命的的震动。他觉得无论怎样,新生命都代表着光明、美好、希望和生机,何况这生命又是因他而存在的呢。
辩机突然间抱起高阳。他使劲地亲她,亲她的脸颊、额头和嘴唇。他抱着高阳在他的小木屋里转圈。高阳被转得很晕,她挣脱着,恳求着,辩机,别这样,小心弄伤了你的儿子。
然后他们安静了下来。辩机又重新把高阳公主抱到了那张木床上。高阳把辩机的手拉到她的身上。她要他抚摸她已经开始变化的身体。辩机揉搓着高阳公主的乳房。那乳房在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的时刻胀得很疼,也胀得充满了欲望。辩机吸吮着它们。然后他说,在她离开之后的那么多天来,他全力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想方设法忘记她。他甚至不再睡他们曾共同睡过的这张床。他庆幸这场大雪。他希望这场大雪从此就阻隔了他们。可是你为什么又来了?你来了就搅乱了我的灵性。今后不要再来了好吗?我看见你就无法控制自己……
高阳的柔唇闸住了他的话语。他用身体覆盖了高阳。他们已经无法顾及在他们之间还有着另一个生命的存在。那是种无比强烈的欲望。辩机和高阳都在那山崩地裂的同时感受到了一种山崩地裂的欢乐。辩机的木屋被他们的激情摇晃着。那木屋晃动着发出了吱吱嘎嘎的响声。呆在别处的侍女们似乎都感觉到了这震荡。于是她们全都惊慌地跑了出来,循着那震荡一直来到辩机寝室的门口。她们在此静侯她们的主子。
欲望终于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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