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生俱来的轻佻十分养眼。长相之中带着轻佻的人实际上是很难有威严的,可是一身官服的尹济坐在那里,就是让人心生敬畏,不敢造次。
“大人,楚编修来了,可要带他来见您?”
尹济忽然提拔一个入翰林短短几个月的人来户部,下面的人不由地要猜测一番他的心思。
“不用。”尹济说道。“给他安排些事情做吧,户部现在事务繁多,人手不够,多给他安排些事情替你们分担分担。若是让我看到他什么时候闲着,那就说明你们的事情还不够多。”
在朝中做官的就没有一个是没有眼力的。下面的人一听尹济的意思,立即明白了。尹大人提拔他不是因为看好他或是其他原因,而是因为要收拾他。
那个楚栖不知何时得罪了尚书大人,尚书大人不喜欢这个楚栖。
“是。大人放心,属下明白。”
看到下面的人离开,尹济的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后想起了昨夜将他气得不轻的沈未,唇边的笑容凝了凝,然后继续低下了头。
这一晚,几乎户部的所有人都在挑灯夜战。
这一夜,住在官舍的沈未迎来了受伤那也以来最安静的一晚。张安夷没有来看望她,楚栖没有来献殷勤撩拨她,连尹济也没有来骚扰她。一个来打扰的人也没有,安静得让她有些不习惯。
明明不只是尹济一个人没有出现,她却在心里将一切怪在了尹济身上。
辗转反侧没有一点睡意,书也看不进去,心中莫名地烦躁,她床帐拉了下来将自己遮住。然后对外面道:“来人。”
很快就有护卫进来了。
“大人有何吩咐?”
沈未想起昨夜尹济离开时候的样子,越想越气,语气里几乎带着几分咬牙切齿说道:“这些日子去给我找十个不仅容貌绝色还要精通琴棋书画的女子来。”
床帐外,低着头恭敬等候着吩咐的护卫听了,表情不由地变得奇异。
大人,您这么单薄的身板,一下子十个,不怕被榨干了吗?
即便心里是这样想的,护卫也不敢说出来,表面上依然十分恭敬地道:“是,大人,属下这就让人去办。”
几天过去之后,又到了上早朝的日子。
此次早朝上最大的事情便是沈未遇刺之事。
“皇上,沈大人说遇刺当晚亲自看见了刺客的面容,正是尹大人身边的人。请皇上还沈大人一个公道,将有不轨之心的人绳之以法。”张安夷位列百官之首,说话时语气温和却让满朝的官员心生敬畏。
这时候,也只有尹济敢说话了。“张阁老,空口无凭,不知沈大人见到的是我府上的哪个人?若真有这样一个人,为何三法司查了好几日都没有查到沈大人口中所说的那个人?”
说到这里,他又看向元帝:“皇上,沈大人遇刺之事绝非臣指使,与臣毫无干系,请皇上明察。”
元帝看了看张安夷,又看了看尹济,显然十分为难。
而帘子后面静静看着一切的裘太后弯了弯唇,无声地笑了笑。
一边是先帝钦点的辅政大臣,一边是自己的亲信,元帝年少的脸显露出了几分两难,不由地将气撒在了三法司长官的头上。“三法司的人都在做什么?这么多天了竟然一点进展都没有吗?”
刑部尚书、大理寺卿、都察院御史三人跪在了地上。
他们确实没有找到那样一个人,可是去拜访沈未的时候沈未又说得十分仔细。像是真的确有其人。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沈未亲眼见到的脸的人,可是就是找不到,线索像是中断了一样。刑部尚书是裘太后的人,而大理寺卿与张安夷交好,唯独都察院御史是哪边都不偏向的,如此看来还算平衡。
其实案子已经陷入了僵局,可是事关两位内阁大学士,又怕惹怒元帝。他们不敢说。
这时,张安夷的声音再次响起:“做贼之人从来是不会认的。以尹大人的精明自然也不会将暴露的人留下来,三法司的人怎么可能找得到?”这么多年,他鲜少在朝堂上这么咄咄逼人,但是受伤的是沈未,那也可以理解了。
谁不知道张阁老和沈大人是相识多年的同窗?
旁人都能看出来,他这次是真的想治尹济的罪。
尹济也不着急,而是嘲讽地勾了勾唇看向张安夷道:“张阁老的意思是毫无证据也要拿下我?虽然沈大人受伤不假。但如此一来我就要怀疑张阁老是否是为了趁机铲除异己了。”他的话也会处处指着张安夷要党同伐异。
朝中重臣党同伐异向来是帝王最忌讳的事情。
旁观的大臣们不由地冒了一身冷汗。实际上官员之中互相暗算暗害的事情发生的不少,但是因为不会轻易留下证据,所以即便私下里你死我活,刺客派了一批又一批,在朝堂上也会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鲜少有张安夷和尹济这么针锋相对的了。
这样的事情就算拿到灵帝、甚至武帝的时候,都没有发生过。
张安夷看向尹济:“党同伐异的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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