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数年不见而已,才思竟变得如此敏捷了,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可药材什么的,她也是没有研究的,那些字分开她认识,但连在一起她都不知道是什么玩意,求救地看向对对子颇有一手的何乐仪。
然,何乐仪虽然对对子颇有一手,但药材她也不懂,怪嗔她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又得苦苦地寻思自己知道的一些最常见的药材,瞧瞧可否串联成对,却听一把男声道:
“白头翁牵牛过常山,遇滑石跌断牛膝。”
由远而近的声音,叫众人循声看去,便见四个英俊的年轻男子同来,说话的是太医院院长之子殷一善,他在众人或赞或叹的视线中,朝何乐安笑道:
“该是轮到我出上联的,虽也想考考越郡王妃,不过宴席乐趣在于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便出别的对子好了,‘梨花谢却春残’。”轻巧地化解何家姐妹的尴尬。
走在他旁边,一约莫二十四五岁,模样不凡的男子,向他递去感激的一眼。转而与其他人一同向何乐安行礼后,对嘉宁侯夫人作揖道:“小婿见过岳母。”其乃晟国公府的世子杭民策,亦是何乐仪的夫君。
何乐安表情平静地看何乐仪欢喜地挽过杭民策的手臂,还接过下联道:“‘雁声过后深秋’。”在杭民策面前,她收起所有锋利的爪牙,温柔可人得好像被鬼附了身。
何乐安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毕竟上一世的她,没有一天不因为无法生育而歇斯底里面目狰狞,责打虐待她都只是平常事,对待丫鬟小厮也残忍至极,更别说见杭民策宠一个妾侍害一个妾侍了。
她视线不经意地一晃,就见何乐娉时不时娇羞地瞄瞄与杭民策他们同行的其中一个男子,那是个很唇红齿白。略显稚嫩青涩的儿郎,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
听得旁的人称呼他褚三,便知是年前刚上任的礼部尚书的嫡子褚默然了,可她没有记错的话,他早已与庆国公府的嫡小姐定亲了mdash;mdash;因庆国公是谦亲王妃与晋宁侯夫人的兄长,对于庆国公府的事,即使只是刚回京,她平日也颇有耳闻。
几番对对子下来,刚才尴尬的气氛已经不翼而飞了,而何乐仪她们像是忘记了何乐安般,尽情地表现自己的才华,叫意中人为自己另眼相看,为自己继续沉沦。教她只觉无趣,看着她们就像看小孩子玩泥沙过家家。
尤其是何乐姗不停地捧何乐娉,何乐娉又变相地夸赞她,唱双簧不要唱得太明显了,这时,有人惊呼道:“懈王!十公主!”
而后,人们纷纷诚惶诚恐地行起礼来,唯独何乐安还是淡然处之无动于衷的模样,等他们被赦免了,那约莫二十来岁,一表人才的懈王,与十六七岁如花似玉的十公主,反过阿里向她行礼问好:“见过越郡王婶。”
谦亲王是当今圣上的嫡亲王叔。那越郡王自然就是当今圣上的堂弟弟了,当今圣上的孩子自然要唤她一声婶婶了,而懈王与十公主皆是当今皇后的嫡出孩子,由此可见,嘉宁侯府还是颇有面子的。
何乐安浅笑道:“不须多礼,我这辈分留下来怕是叫你们放不开来玩了,难得热闹,可别不尽兴了,我去旁的花园子走走,适逢也是好多年,不曾去生母的故居瞧瞧了。”
闻言,嘉宁侯夫人的脸却是黑下来了,但很快又将怒意隐下去了。
何乐安像是不曾注意那般。自顾自地转身离去,侯府的路,她还不至于忘记了,去到一处早已经荒废下来的,偏僻的小院子,她满脸皆是怀念,关于从未见过的母亲的种种,好像突然就鲜活了,只是也叫她抑制不住地伤心起来。
直至侯府的丫鬟通知开席,她才离去。
席散时,无心逗留的她本想立即走,丫鬟却毕恭毕敬地拦住去路道,“侯爷请越郡王妃去新造的芭蕉亭稍等。”
“……”想起嘉宁侯对她那些不忍直视的愧疚,何乐安只好暂时留下来,随丫鬟前往她不知在哪儿的芭蕉亭而去,可是很快她就发现不对劲了,路七拐八绕的,渐渐地人影也不见得有几个,她打心眼里觉得嘉宁侯就算与她说惊天大秘密,也不会找这般偏的地方。
于是,好奇到底是谁想搞什么的她,默默地警惕起来,而丫鬟将她带至一座凉亭,表情没有任何异样地递给她一个精致的香囊道,“夏季蚊虫繁多,您小心身子,婢子再去给您端些茶水糕点来。”
何乐安默默然地接过香囊,可待丫鬟一走,她直接把香囊扔得远远的了,不多会儿,重重的凌乱的脚步声清晰地响在寂静里,她抬眸一看,便见今日与杭民策他们同来的一个男子,醉醺醺地朝她这边走过来,还痴痴地咧嘴笑,嘴里念念有词地道:
“额,果然,果然芭蕉亭里有美人,额哈,没骗我,没骗我哈哈哈哈哈!”
“来来,美人别怕,我韦大少定会好好宠幸你的,额额,来抱抱啊mdash;mdash;”
然,未待他靠近凉亭,人不知道怎的,就惨叫一声以狗吃屎之姿摔在地上了,那下巴骨磕在青石板上的声音,特别瘆人,而他痛到极致地瞪大了眼眸,刚长大嘴巴要发出杀猪般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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