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 苏菲的伤(2 / 11)  偷影子的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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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重塑属于我们的下课时光。

    我们头一次在小花园相聚时,我向他的影子道谢。

    吕克住在我家,我们的同居生活再容易不过,因为我们的时间完全相反。他在我值夜班时独享我的床铺,在我返家时出去上课。少数几次我们共居在套房时,他就把被子铺在窗边,把毯子卷成球状当枕头,然后像只睡鼠般蜷曲着睡。

    十一月,他向我坦承迷恋上一名常常一起复习功课的女同学;安娜贝拉比他小五岁,但他发誓她比同龄的女生更有女人味。

    十二月初,吕克请我帮他一个大忙。于是当天晚上,我敲了苏菲的门,她在床上迎接我。吕克和安娜贝位的关系把我向苏菲推近,我越来越常在她家过夜,安娜贝控则越来越常在我家过夜。每个星期日晚上,吕克会在我的套房里重启炉灶款待我们,让我们享用他的糕点手艺,我已经数不清我们吃掉了多少咸派和馅饼。晚餐最后,苏菲和我会让吕克相安娜贝拉亲密地“温习功课”。

    我从入夏以来就没有再见到妈妈。她取消了秋季的探访行程,因为她觉得很累不想旅途奔波。她在来信中向我写道,房子就像他一样,都老了,她开始重新粉刷,而挥发剂的味道让她颇为不适。在电话中,她一再向我保证,要我完全不用担心,一直说休息几个星期就会没事。她还要我承诺圣诞节会回去看跑,而圣诞节已经近在眼前。

    我早就买好了送她的礼物,取了预订的火车票,并且协调好十二月二十四日当天不值班。然而一名公交车司机和地面上的薄冰毁了我的计划。根据目击者表示,因为失控打滑,巴士先撞上护栏,然后侧翻倒地,车内四十八名乘客受伤,十六名乘客被抛到人行道上。当我的呼叫器在床头柜上晌起时,我正在准备行李,我致电医院,所高见习医生都被动员了。

    急诊室的大厅陷入一团混乱,护士忙得不可开交,所有的急诊检查阅都被占满,四面八方都有人跑来跑去。伤势最严重的伤员等着被轮流推进手术室,伤势较轻的则得在走廊的担架上耐心等候。身为担架员,吕克在不断抵这的救护车及调度室间穿梭,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工作。他脸色苍白,每次他从我面前经过,我都小心地注意着他。

    当消防队员交给他一名腔骨和排骨都从小腿肚上垂直叉出的男人时,我看到他转向我,脸色发青,慢慢滑向自动门。然后瘫倒在棋盘状的地砖上。我冲过去扶起他,把他安置在观察室的椅子上,让他慢慢恢复神志。

    这场风暴持续了大半夜,到了清晨,急诊室就像大战过后数小时的军医院,满地都是血污和纱布。一切归于平静后,急诊团队忙着让一切回到正轨。

    吕克还坐在我先前安置他的椅子上。我走到他身边坐下,他把头埋进双膝间,我强迫他抬起头看着我。

    “都结束了,”我对他说,“你刚刚从水深火热的最初体验中活了过来,而且和你想的不同,你算是挺过来了。”

    吕克叹了口气,他环顾四周,又冲到外面去大吐特吐。我紧跟着他,以便随时给他支持。

    “你刚刚说我算是挺过来了是什么意思?”他背倚着墙问我。

    “这是个该死的恐怖圣诞夜,我向你保证你表现得很好。”

    “你要说的是,我表现得像个废物吧,我先前不但昏倒了,刚刚还吐了。对一个医学院的学生而言,我想这大概是最好的噘头了吧。”

    “我告诉你,第一天进解剖室我就昏倒了,这样你应该安心了吧。”

    “谢谢你的预告,我的第一堂解剖课在下星期一。”

    “你看着吧,一切都会顺利度过的。”

    吕克投给我的眼神灼热。

    “不,什么都不对劲,我过去捏的是面团,不是活生生的血肉;我过去割开的是面包,不是沾满血的衬衫和长裤,尤真我从没听过奶油面包濒临死亡时的悲鸣,即使我往包头上扎上一刀。老友啊,我真的在自问是否适合这一行。”

    “吕克,大部分医学院的学生都会遇到同样的疑惑,你会随着时间而渐渐习惯的,你无法想象照顾好一个病人会带来多大的满足感。”

    “我以前就用巧克力面包来照顾好许多人,而且我向你保证,这招每次都会见效。”吕克边回答边脱下白袍。

    当天稍脆的时候,我在家里遇到他,他一直空着闷气,把手提袋里的东西清空,把衣物放回他专用的五斗柜抽屉去。

    “这是我小妹第一次过没有我陪在身边的圣诞节,我该怎样在电话里向她解释我的缺席?”

    “实话实说,老友,告诉她你这一夜是怎么度过的。”

    “对我十一岁的妹妹?你难道就没别的提议了吗?”

    “你贡献了圣诞夜在救助不幸的人,你认为你的家人还能责怪你什么?而且,你原本说不定会搭上这班失事的巴士,就别再抱怨了吧。”

    “我原本说不定已经在家了!我受够了这里,受够了这座城市,受够了阶梯大教室,受够了这些得夜以继日生吞活剥的教科书。”

    “也许你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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