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回燕都,祖母说,我爹保我因为覃家总得留一血脉。”
“所以你选儿子?”
“对。”
温婉蓉蹙蹙眉:“可我小娘有什么错?她养了我十年,一样是我的亲人。”
覃炀腿跪麻了,索性盘腿坐下,要温婉蓉也坐着说话:“祖母不在,别死心眼,真跪一个时辰,膝盖受不了。”
温婉蓉想何止膝盖受不了,还受不了覃炀的滑肠子,但身子确实不舒服,就坐下来。
覃炀接着说:“退一万步,就算我放过你小娘,你觉得温家会放过她?”
温婉蓉心里明白,但症结就在覃炀这里:“起码不是你逼死的。”
覃炀干脆把话挑开:“温婉蓉,我明确告诉你,我最大错误就是不该让你知道弹劾这件事。应该单独处理妘姨娘,等你生完孩子再告诉你。”
温婉蓉气性来了:“你要那样,我就吊死你床头!”
“到时儿子出世,你舍得撇下他不管?”覃炀笑起来,似乎捏住她软肋,“你小产,就满腹怨气跟我闹这么久,真生了,你舍得撇下我,也舍不得撇下那小子。”
话说到温婉蓉心坎里,她从怀孕开始,满心母性被激发出来,爱孩子胜过爱一切:“可是孩子没了啊。”
“这事。我有错。”覃炀说着,起身把温婉蓉抱怀里,拍拍她的背,一肚子话化为一声叹息。
能说什么?
说什么都像狡辩,像推卸责任。
温婉蓉靠在他肩头默默流泪:“覃炀,道理都明白,我就是心里难过,没法原谅你。”
覃炀说:“不原谅,我等你原谅。”
“如果我一辈子不原谅?”
“我等你一辈子。”
温婉蓉想,这大概是她听到最好听的情话,比覃炀当初说爱她还动听。
可如果孩子还在,何至于此,他们现在应该是最快乐的一家三口吧……
罚跪时间还没结束。温婉蓉服了药,经刚才一闹,精神不大好,窝在覃炀怀里睡了。
覃炀要冬青找条薄毯来给她披上。
下午也不去枢密院,就坐在祠堂陪温婉蓉。
冬青回去,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老太太,说还是老太太有办法。
老太太没心情打趣,唉声叹气,给出家和万事兴几个字。
温婉蓉一连几天没睡好,这一觉睡得很沉,覃炀没吵醒她,等罚跪时间一到,就把人抱回屋。放到床上,好好睡。
玳瑁想来照顾,他拒绝了,又叫人把老太太屋里的玉芽找来,暂时先伺候温婉蓉几天。
“二爷要赶奴婢回去吗?”玳瑁见玉芽回来,趁温婉蓉还睡着,在门廊下等覃炀出来。
天气开始热了,覃炀燥不过,不想也懒得管后院的事,干脆躲到荫凉位置吹过堂风,免得最后屎盆子扣他头上,绵羊怪又怪他,难得哄。
玳瑁不罢休。跟过来,把刚才的问题又问一遍。
覃炀扯着衣领扇风:“后院的事,一律归温婉蓉管,你去问她,别问老子。”
玳瑁蹙了蹙眉,声音变小:“是不是奴婢做什么,在二爷眼里都不对?奴婢改还不行吗?”
她观察几天温婉蓉和覃炀的相处模式,发现覃炀吃软不吃硬,是个顺毛摸。
果然覃炀看她低眉顺眼的样子,没给冷脸,也没应声,似乎在想什么,半晌道:“这话我说一遍。看在你尽心尽力伺候祖母这些年的份上,劝你别打温婉蓉的心思。”
他说“心思”,再明确不过。
玳瑁伶俐,不会听不懂:“可奴婢喜欢二爷有错吗?”
话一旦戳破,想回避,想装作不知道,就不可能。
覃炀想,喜欢他没错,但也得他喜欢啊……
再说一个温婉蓉够让他头疼,好不容易在祠堂哄好一点,他不想明天、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日子不好过,干脆岔开话题:“玳瑁,我有东西忘在马厩。你给我取回来。”
玳瑁知道他想支走她,不上当:“二爷,您就不能给奴婢一个痛快话,好让奴婢死了这条心。”
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含泪不掉泪,任谁看都生出几分恻隐之心。
覃炀想拒绝,又不好开口,不然搞得他一个大老爷们欺负弱小一样。
“你想听什么?”他翘起二郎腿,软骨头似的背靠栏杆,问得漫不经心。
玳瑁听他语气缓和,大着胆子说:“奴婢想知道二爷什么心思。”
他什么心思?还用说吗?
覃炀想这他妈什么事,按下葫芦起个瓢,还不如送温婉蓉回屋。就去枢密院,清净。
玳瑁也不急,离他一小步的距离站着,等回答。
覃炀估计今天不把话说透,不消停。
“玳瑁,我要你别打温婉蓉的心思,就字面意思,不偏袒谁。论手段、心机,你比不过她,她跟我出去一路,经历什么我比谁都清楚,你以为那天晚上你们在屋外说话我不知道?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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